“小姐,请。”

宁国公走远后,齐路微微躬身,恭敬地向南方的小径指路。

“昭凝,你可莫怪母亲不帮你,实在是母亲有心无力啊。”陈氏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我怎么会怪您呢。”慕昭凝微微一笑,眉眼间温润如玉,“母亲可还有话要说,若是无事,昭凝去祠堂跪着了。”

陈氏哀怜地盯着慕昭凝,“唉,昭凝知道的,母亲是不忍心对昭凝说重话的。我相信你不是有心的,可是外界不这么认为啊。”

“你父亲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有意想罚你的,昭凝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对他心生怨怼。”

“嗯,我知道的。”

慕昭凝从始至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既然无事,那昭凝暂且退下。”

赶来接慕昭凝的半夏和芍药撑着伞赶来,半夏捧着一个手炉递至慕昭凝的手边,“过去这么久了,小姐手里的手炉凉了吧?”

“小姐,这不是回去的路呀。”芍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半夏示意芍药噤声,齐路默默跟在三人的身后,一直隔着几米远。

待几人走远,慕惜月悄然走到陈氏的背后,二人默不作声地走上另一条小径,陈氏屏退左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慕惜月说着。

“方才的事,都看到了?”

“看到了。”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罚慕昭凝跪祠堂?”

慕惜月犹豫片刻道:“……因为昭凝姐姐她犯了错。”

“她错在何处?”陈氏又问。

“错在不该窃取林瑾瑜公子的东西。”

“你是这样想的。”陈氏不置可否,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父亲。”

慕惜月一脸疑惑,不解陈氏为何这么说。

父亲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怎么会罚慕昭凝跪祠堂?

“惜月,你父亲罚她跪着可不是因为她偷东西,换句话说,慕昭凝偷不偷对你父亲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昭凝给了别人诟病她的机会。”

慕惜月听得云里雾里,试探性地说道:“娘是说,父亲他其实不在意昭凝姐姐有没有做这件事?为什么?偷盗分明是让人不耻的行为呀。”

陈氏笑笑没说话,她太懂慕天辰了。

他做事不求过程,只论结果。

手段光彩也好不光彩也罢,只要达成他的目的怎样都可以。

他最不喜办事出差错的蠢货,他看到的结果是慕昭凝成不了事,对家一点小手段就能让她一蹶不振。

他让慕昭凝罚跪,只是因为慕昭凝犯蠢,仅此而已。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今日慕昭凝的变化……

在她眼里,慕昭凝一直是个沉不住气的,今日不知怎的,意外沉得住气。

还有勇气和慕天辰说话,先前慕昭凝在慕天辰面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就默默低着头不吱声。

陈氏眸光沉了沉,轻轻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不必太纠结这件事,惜月你只需要记着,在外做事一定要滴水不漏,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干净。不要被人轻易抓住把柄,丢了宁国府的脸面。”

“娘,这些事您已经强调很多次了,惜月可一直记得呢。”慕惜月娇嗔道,“不说这些了,娘你答应让芙蓉铺给我做一套新裙子的,你什么时候差人去呀?”

“明日我便差人去。”陈氏宠溺地瞥了慕惜月一眼,“你先回去吧。”

“娘不回去吗?”

“我要去老太太那边走一趟。”

“天都这么晚了,怎还要去?”慕惜月想到那位老祖宗,眉头微微蹙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