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西诺托:?特么的这家伙究竟是有多怕死,才往自己身上套了这么多保命的玩意儿?

可这是祂的领域,在无法离开以前,留给赫莉娅的选项就只有早点死和晚点死两个选项而已。噢不对!还有一击即死或是饱受折磨而死这两个选项,不过也没差了,都是死。

可能是病急乱投医了,又或许是欧西诺托那一句“星期七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神”让她一下子有了底气,她仰起头扯开嗓子大声叫喊:“杰帕斯!救我!”

怕这个名字对杰帕斯没有束缚力,她紧接着又喊道:“星期七!小狐狸!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欧西诺托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个想法来得莫名其妙,毫无由头,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当然,最后祂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个“破喉咙”,真的把赫莉娅给救走了。

赫莉娅只觉得眼前一黑,在一阵直觉的驱使下闭上了双眼,把自己缩成一团,企图变成乌龟壳以保护自己,一番天旋地转后,她猛地坠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企图抓住周围的东西以阻止自己的坠落,最后也的确让她抓住了什么,而她也被那个东西抓住了。

头顶传来的一道轻不可闻的叹息,似乎是对赫莉娅这稍一没看住就陷入险境的体质感到有些发愁,随后她便听见那个她刚刚在心中不住叫唤的声音:“姐姐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其实赫莉娅想一拳揍在他脸上的,因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才刚揍过他没多久,然后又去掀了他供奉的主的棺材,把人家信仰的神的尸身翻来翻去,她当时也真是一心只有活命,别的啥也没想。

或许是她暗自认为,对方不会来救她吧,但即便如此,心底里还是会有一丝期许。

就这么一句话,赫莉娅有种从地狱升到天堂的感觉,她明显感受到自己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绷了。

又控制了我的情绪吗?赫莉娅心想。

至于刚刚为啥没死,应当是埃尔罗伊之前给她的精灵祝福起了作用,但那道暗红的光……她就不确定是什么了。

难不成是阿达莱西?

赫莉娅觉得不像是祂的手笔,光亮的颜色分别对应着不同属性的力量,而窃取了祂权柄的光明之神是光属性的代表,且回忆之前阿达莱西出手,也基本都是光属性魔法,那这道暗红光芒组成的屏障就应当不是祂给的。

会是幸运女神吗?祂曾说过会眷顾我……这个猜想刚抛出来就被赫莉娅否定掉了,要是斯芬忒尼娅真的眷顾她,她何至于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被这帮邪教徒给绑走?

简直是倒霉到家了好吗!

那……是战争之神沃特西塞吗?

她体内存有的神的力量只有阿达莱西和沃特西塞,做排除法的话,不是阿达莱西就是沃特西塞嘛。

可是为什么祂要保护我?祂的意志苏醒了吗?如果苏醒了难道不该是想办法杀了我好夺取我的身体蜕变成神吗?

哎,想不明白……

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正在移动,便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对方,但却被一只大手给盖住了眼睛。

“姐姐,不要看,眼睛会痛的。”

也是。要想把自己从欧西诺托的领域里救出来,星期七肯定要显露真身拿出所有力量来才有可能实现,而如今他们应当也没有脱离危险,不然为啥他不变回杰帕斯的模样?还不让她看……

赫莉娅别扭了很久,最后搂紧了抱着星期七脖子的手,把脑袋靠在人胸口,闷声道:“扯平了。”

虽然如今她遭遇的这一切都与星期七脱不了干系,要是没有他策划绑架,赫莉娅也不会到这来,不到这里来就不会碰上欧西诺托,更不会为了能够离开这里而胆大包天地去翻人家的棺材,自然就不会误入欧西诺托的领域,险些被祂杀掉。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一直这样倒推回去,最后就只能得到一个结论: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就不会有这一切的麻烦事。甚至于说是如果自己没有出生,就不会经历这一切,更有甚者,如果宇宙没有诞生,那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无可存在。

可这样的追责过去毫无意义,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与其一直沉浸在对过去之事的懊悔与痛恨之中,还不如正视如今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再仰起头去看未来的路。

星期七只是笑了笑,胸腔的震动传到了紧挨着他的赫莉娅身上,“嗯,扯平了。”

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条绸带,轻轻覆住了她的眼睛,即便她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一片漆黑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便她拜托伯拉希模糊了自己的记忆,但她对于黑暗的恐惧却依旧存在。

只不过她被星期七抱的很紧,即便他没有心跳声,冰冷得跟死人一样,但有个人在陪伴着她这一点,会让她安心很多。

被人抱着走了好一会儿,赫莉娅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但又被两条铁疙瘩一样的胳膊死死箍住了,她实在是不自在,而且自己腿又没有断,能跑能跳的,干啥还要一直抱着自己走。

“我不轻,你放我下来走,会快一点。”赫莉娅道。

星期七拒绝放下赫莉娅,似是开玩笑道:“姐姐轻得跟羽毛一样,我不抓紧点都怕你被风吹走了。这里地上脏,我知道姐姐爱干净,所以不想放你下来,姐姐你就安心享受吧。”

如果赫莉娅此刻能睁眼,那她就会看见,星期七抱着她处在一个纯黑的环境内,周遭满是泥泞与污渍,地面上流淌着一层没过膝盖的黑色浓雾,而隐藏在黑雾之中的怪物们则是围着星期七不断地打转,它们在忌惮着他,但又不舍得放弃这个难得的猎物。

强闯别人的领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是神明的领域,星期七所能做的就是把赫莉娅暂时转移到其他地方,再想办法通过空间的折叠跃迁回到原来的地方。

但问题在于,这个作为中介的落脚点是随机的,万一随机到了比欧西诺托领域还要危险的地方,那就麻烦了。所以即便是他,在回到大本营之前,也不敢掉以轻心。

如今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叫污浊河的空间,星期七对它有一点了解,但不多,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早些离开这里。

传闻它形成于上古时期,是冲洗世间罪孽与邪恶而受污染的水域,生活着一群自罪恶而生的怪物,以吞噬罪恶之外的东西为生。

而且只要踏入了污浊河的水域内,就会被其中蕴藏的邪念所侵蚀污染,它会勾起人心中的恶欲,并无限放大,直到将人同化成怪物为止。

“我听到了水的声音,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赫莉娅听出他语气中那不明显的严肃与警惕,便乖乖地待在了他怀中。

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觉上,能够很清晰地听见水被拨开的声音,但棺材里可没有水,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一处很脏的地方。”星期七回道。

赫莉娅:讲得很好,下次别讲了ˉ∧ˉ

算了,以赫莉娅的学识,就算对方告诉她了她也不一定知道,还是算了。

二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赫莉娅总觉得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姐姐喊了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了啊。”星期七回道。到现在为止,他说话的语气都还算是轻快的,至少在回答赫莉娅问题的时候,他会故作轻松,还会悄咪咪地控制赫莉娅的情绪,让她不要过分紧张与害怕。

“一般而言,只有真名才会对人与神有约束力,可我并不知道你的真名。”赫莉娅缓缓道,“我喊了三个名字,所以,你听到的是哪一个?”

赫莉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关头追究这无关紧要的问题,管他是听到哪个名字呢,反正是把人喊来了。但赫莉娅却莫名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必要,她很想知道。

“真名的确对我有约束力,那是一种来自身体的束缚,可姐姐为我起的名字……”星期七笑了笑,继续说:“在我这里就是比任何都要重要的。”

“只要姐姐你呼唤我的名字,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一定会来的。”

“当然,我也希望有一天,姐姐你呼喊我的名字,仅仅是因为思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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