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无计可施,只好退下了。
……
醉月楼。
“娘娘,李澜入狱,可否要营救?”
玉珍看向雪月仙子。
雪月仙子道:“救是定然要救的,你把这封信,送去给锦阳宫。”
玉珍点头离去。
而雪月仙子却是叹息了一声,“庆天大典之后,林氏必然被诛,李澜纵然被我们保下来,他日后,也不知是否还愿意替圣女作诗写文?”
“罢了,李澜纵然有文才,又岂能与身怀龙运、有望炼成真龙功的黎关相比,圣女终究是要嫁给他的,救下李澜一命,已是还清了人情。”
她拿起一本册子,却是李澜写的那几首诗,轻轻吟诵起来:“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惜了。”
……
锦阳宫。
“醉月楼送来的书信,”
朱先生将书信递给三皇子黎关。
“哦?雪月仙子是上官潇潇的护道人,一向高冷得很,如今居然主动送信来?”
黎关好奇,便打开了信件,但看了一遍,脸色却阴沉下来。
“她竟然是要我在庆天大典之后,留李澜一命!”
他拳头握紧,信纸在手心揉成一团!
朱先生见状,微微挑眉,犹豫了一下,道:“将军府一灭,李澜不过废人一个,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威胁……”
“不!”
黎关冷声道:“我绝对不会留他活下去!”
上官潇潇可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妻替李澜求情……反而加剧了他的杀意。
“可若拂逆了上官姑娘,也不美。”朱先生道。
“那就不要让李澜活过庆天大典便是!”
朱先生微微一惊:“李澜在狱中被赵探月保护,无法动手……”
“让他死在庆天大典上,动手之前,让我父皇先杀了他!”
黎关寒声开口!
……
“这是青云果,”
镇国将军府,林争将一个密封的玉盒递给夫人徐妍容:“这几日我得为李澜之事奔走,此物便交给你,好生保管,莫要告诉其他人。”
徐妍容点头,脸上却也有些焦心,“李澜这件事,能善了吗?到底是谁在冤枉我们?”
林争微微叹息了一声:“就算无法为他洗清冤屈,好歹也能保他一条性命。”
徐妍容点头:“李澜到底是咱们女婿……你多上心些。”
经历这段时间许多事情,徐妍容对李澜……也是已经有了认可。
她拿着玉盒走后。
林若冰又前来见林争,林争同样拿出了一个玉盒,递给林若冰:“此物你好生保管,莫要告诉他人。”
林若冰点头,却又问道:“父亲,李澜他?”
林争看着女儿,忽然发现女儿眼底,竟似有一抹情不由衷的关切,他不禁微微抚须,故意装作深沉:“他这次应该是死定了,哎……你一向不喜欢他,他死之后,你倒是可以轻松许多了。”
林若冰闻言,顿时微微一急,但她还是压抑住了,道:“爹,他不能死!”
林争笑道:“哦?你不希望他死啦?”
林若冰见林争一笑,顿时气得俏脸通红,道:“爹,你又捉弄女儿!”
她抿抿唇:“爹,你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放心,爹一定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好女婿。”
“我才不要呢。”
林若冰知晓李澜大概率能够保命,不知怎地也觉得轻松了一些,便提着玉盒离开了。
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争却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眉头一皱,他感觉……不太对劲。
“将军,”
林若冰走后,林若石也走了进来。
林争将第三只玉盒递给了铁破山,吩咐他保管。
“将军,姐夫的事情……”
闻言,林争不禁觉得微微有些好笑,此前他要让李澜入府为婿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反对呢,对李澜也各种看不上。
这才过去几天啊,一转眼,一家人,反而都对李澜关心无比起来。
这小子……
“管好你自己!”
他对林若石就不太客气了,林若石只好讪讪退下。
“将军计将安出?”
众人一一走后,林争身后的铁破山才轻轻发问。
林争淡淡道:“圣上故意晾着李澜,便是想让我在西北用心而已。”
“如此说来,只要将军平定西北,姑爷应该就能平安出来。”
林争道:“他能活下来,但却不一定能够洗刷冤屈。”
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掌,道:“但倘若我在大战中深受重创,乃至于残疾,再也无法握刀……呵呵,圣上或许会多念些情分,还李澜一个清白之身。”
他脸上淡然而坚决。
铁破山却是大吃一惊,道:“将军,不可!”
他明白了林争的意思……
林争要自残,以苦肉之计打动仙显皇帝,以此求李澜的清白出狱!
他若残废,圣上必然动容,而且,林争也就失去了威胁,圣上放过李澜顺理成章。
只是,林争乃沙场宿将,对于他来说,残废终老,何其痛苦?
他这是用自己的一切,去给李澜换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名声和未来!
“李澜这孩子替林府做了太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之苦,他于武道之上已无希望,若是再在文道上背负恶名断了前途,他这一生,便只剩下郁郁而终了。”
林争笑了笑:“我老矣,为孩子们铺些路,让他们少吃点儿苦头就够了。”
“何况,我也想享享清福,残废之后,在家赏花钓鱼、带带孙子,不也挺好吗?”
铁破山闻言却是心情沉重,沉默不能语……他清楚,林争说来轻松,但对他这种为沙场而生的大将而言,闲赋在家,便是无间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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