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芦苇随着风晃着脑袋,带着扁担的田二气喘吁吁,走到河边。

“嘿,不怕家里穷,就怕生懒虫,有钱的王八大三辈,没钱的爷爷是孙子。”

田老二骂骂咧咧,脱掉鞋子,挽起裤腿,拎着水桶就进了河。农家人的鞋子金贵,一会还得下地,万不能湿嘞。

今年有大旱的趋势,这条流了几十年的清水河都日渐消瘦。田二不得不往河中心走,只有那里还能打到水。

田老二心里头纷纷扰扰,可手上的活计却干净利落,挑着黝黑的扁担就往回走,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只闪烁着乌光的物件。

心里头惊奇,老农蹲下身子,用手去刨,将泥沙抹干净,就见青钢色泽的硬石块映入眼帘。

琢磨着不简单,老农挖的越起劲了。

越往下挖,才发觉自己觅得了个大物件。

凹凸的触感,看起就不凡的兽脸,越发让老农觉得自己挖到了个宝贝!

老农没什么见识,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十里外的县城,见过最华美的,莫过于县衙老爷门外的石狮子。

凭借着这浅薄的见识,老农脸上笑开了花。

手上不停,心里头却暗自计较。

“哼,大哥家那小兔崽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入了县里的张老爷的贵眼,就瞧不起咱这穷亲戚了。”

“把这东西挖出来拉到县里给卖了,说不定就能凑出给大娃娶婆姨的钱,让大娃在那小兔崽子面前把面子拿回来。”

……

沈世安被突如其来的摇晃感惊醒。

琉璃琥珀般的流光在沈世安脑子里摇晃,无数的各色光团凭空迸发。

沈世安努力的想睁开眼,时间好像很久远,到达某一刹那,这一刻,天亮了。

蔚蓝的天空,金红的夕阳,绵绵的远山。零星点落在期间的村落,炊烟袅袅,熏走了屋顶的飞燕。

金红色的涟漪披挂在水面,斑驳的光点浮动芦苇荡里,像是涨潮一样随风摇曳。

这是一种俯瞰的视觉,天地之大好似尽入眼中,新奇又震撼。

惊鸿一瞥,视觉来到自己,面容枯黄的苍发老人正摆弄着自己,就是那巨大的青铜器。

“这是…青铜鼎!我不当人了!”

沈世安记得自己是去博物馆参观,结果遇到地震,被头顶一根铁梁砸死在大克鼎下。

不等沈世安多想,剧烈的昏厥感宛若潮水袭来,沈世安又沉沉睡去。

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沈世安就被田老二拖回了家,用麻绳缠了一圈又一圈,包成粽子,还不等第二日大早,田二就吆喝着一壮硕汉子驾着牛车去了县里。

“爹呦,你可真是挖着宝贝了,你说这会不会是仙人留下来的宝贝,不然咱这穷山沟沟,哪嘚来这没见过的大货件。”

老农一手抓着牛车木头沿子,一只手扶着旱烟,听见话,才放下烟嘴。

“娃子,你晓得个屁,俺老汉活了几十年嘞,都没见过仙人家家,哪家子仙人会来咱们这穷地方。”

瞅了车上的货件,老农继续说道:“这说不定从河里冲下来的,天知道哪里来的。”

“咱就安心的拉到城里面给卖了,给你把娶婆姨的钱挣着……”

高山秀丽,林麓幽深。

青远县坐落在一处群山环绕的山谷中,当两人驾着牛车来到县里大集,早过了晌午,到正是买卖物件的好时候。

田老二和儿子草草吃了两个带的烧饼,就噗呲噗呲的将青铜鼎从牛车上弄了下来,摆好了架势,揭开麻绳,就等着卖家上门。

青铜鼎刚一亮相,就和集市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显得不一样,给人感觉就是这东西不一般。

爱看热闹的人聚成团,七嘴八舌的朝着田老二问话,可下定决心要买的却没一个。

人走又人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物件却还是砸在田老二自己手里,田老二心里头暗自焦急。

许光重正好带着妻子崔乐琼,小女儿许清歌逛集。

“爹爹,爹爹,快看,那里好多人呀,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嘛。”

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拽着许光重的大手,莲藕般小胖手指着田老二那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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