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个当俩使好啊!

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带上你的爹娘和妻儿一起走。

边境上正好缺女人,老少不论。”小头目猥琐地道。

“咝~”

村民被这句话吓得纷纷后退,绝不能因为一个儿子毁了全家。

强制征召的人,像烤串一样穿在一起。

皮鞭加身,一步一回头泪流满面地离去。

留在村子里的老弱妇孺哭天喊地,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带走。

有那家中只剩下老母,又没粮的人家,干脆一根绳子了结。

被人发现时,能有一张草席裹身已是万幸。

家中没有顶梁柱,留下又没有活路。

好死不如赖活着,绝大多数人开始了逃荒。

“爷爷,后面来了一群人。”

负责后路的林有财,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报告。

“什么人,说清楚!”吴一刀喝道。

“呼~,是~是一群逃难的人。”吴有财大喘口气道。

“老大,去打探一下。”

吴一刀眉头微皱,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吴大舅小跑着离开,鸟巢队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近十日名义上的逃荒,堪比集体出游。

即使偶有惊吓,却没伤筋动骨,算是给悠闲的出游敲响警钟。

“姝儿,后面来了一群难民。”林二壮紧走几步,对车厢道。

“真的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姝探出头,少年老成地道。

“什么,有难民追来,咝~”

吴氏惊呼一声,绣花针一下子扎在指头上,洁白的里衣染上红晕。

“咱们要随时准备弃骡车,进山。

老大,按咱们的计划行事,看护好你娘和妹妹。”林二壮严肃地道。

“是,爹!”林宏义认真地点头。

兄弟四人分成两组,紧握砍刀或木棍,不错眼地盯着自己的保护对象。

吴氏从骡车上拿出,七个打满补丁的包袱。

外形看是包袱,其实是斜挎的桶包,且特意打上补丁。

有林姝在,肯定要对自家的包袱进行一番改装。

里面装着一套换洗衣物,干饼子。

用油纸包好的外伤药、风热风寒药、防暑药,以及一卷干净的布条。

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荷包,里面装着几十个铜板。

不能让外人知道的银角子、小面额银票,当然是藏在身上。

出门在外,若是一个铜板都不带,肯定会让人生疑。

且还会行路难。

最后,车厢里只留下一床破被子,一摞带缺口的粗碗和筷子,及一口旧铁锅。

整个车厢最打眼的,便是车厢顶上的帐篷。

为了不遗漏一件东西,林姝将每个柜子都检查一遍才放心。

趴在窗口,盯着二哥和三哥的鸡窝头看。

“小妹,你看什么呢!”

林宏庆不好意思地挠头,指甲缝里全是污垢,还有一只虫子在爬。

他赶紧将手藏到背后,目光闪躲不敢与林姝直视。

林姝一张小脸怎么也绷不住,像抽筋一样不受控制。

“三哥,你适合当乞丐。”

“小妹小妹,二哥呢!”林宏田积极道。

仰着一张与林姝五分相似的黝黑面孔,为争得保护妹妹而笑歪了嘴。

“二哥女扮男装,怎样?”

“啊,我是男娃呀!扮成女娃像什么样。”林宏田扭捏地道。

“不管,想跟我一伙就得是女娃。

因为,我是男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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