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用亲眼看到么?你们进去杀绑匪,每个绑匪房间里都有一个姑娘,我妹妹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她死了,绑匪我我妹妹带去是想让她陪夜的,不是为了杀死妹妹,不是你们杀的又会是谁杀的呢?”

我对他们三个说:“明白了,你们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这样好不好,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调查,如果哪个姐妹在执行暗杀行动的时候有误杀,我会惩戒的。”

“如何惩戒呢,是不是要杀人偿命呢?”老妪问道。

“一定要杀人偿命,否则我们不答应的。”老汉说。

“我妹妹怎么死的,杀我妹妹的人也要怎么死。”儿子说。

“请你们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说。

“我们信了大侠娘娘一回,我们就再信你一回。”老汉说。

这一家老少三个人走后,我把姐妹们召集在一起,让她们自动说出自己在梁溪山寨的暗杀行动中是不是有过误杀。

姐妹们对此都很抵触,我能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我们为民除害,却反过来成了被告,情何以堪。

庄稼地理除草也有误伤了禾苗的时候,凭什么我们大半夜去搞暗杀就一点闪失没有呢?

我说:“误杀也是杀。结果都是一样的。姐妹们来到七子山便都是死士,我们七子山的死士有过约法三章的,其中就有女人不杀,小孩不杀的条款,可有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被杀死在房间里,如果是我们的姐妹干的,那么就相当于同时杀死了一个女人和小孩。”

几十个姐妹先是面面相觑,继而鸦雀无声,静得吓人。

因为她们都知道,如果有谁这么干了,那么等待她的惩戒必定是一命抵一命。

“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死士是有脑子的,绝不仅仅有一把剑而已,我们的无所畏惧,我们的斗志,都需要我们先有脑子,我们必须具有即时判断的能力,否则就是乌合之众啊。”

我注意到全体姐妹们的表情都高度一致,以至于光靠表情很难判断是谁捅了篓子。

但我是鬼侠,我依然发现了其中一个妹子的异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低沉,有几粒汗滴正有力地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而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是一个既聪明又能干的女人,我对她素来很欣赏,如果将来七子山到了她的手上,那就相当于我的重生了。

我说:“如果大家都不敢承认,甚至算不上死士,不配拥有死士的称号,但这件事今日必须要有一个了结,我来告诉姐妹们,那个姑娘的死由我承担责任,以后七子山的事情就拜托给姐妹们了,希望姐妹们常记得鬼侠。”

姐妹们听到我来承担责任,以为是自己听错,都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心想,月波姑娘的在天之灵不要怪我损伤了她的身体,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更多的姑娘不再受到伤害——哪怕是误伤害。

七子山的姐妹们全都是一身戎衣,我也不例外,剑佩腰间,匕首别在腰带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出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也是月波的胸膛。

我的魂灵缓缓离开月波的身体,飞升到屋脊的高度,悬浮了一会儿。

我看见姐妹们哭着朝我的遗体拥过去,或抱头,或从自己的戎衣上撕下一块布片为我止血,或站在一旁捶胸顿足地嚎啕大哭。

说明姐妹们还是很很爱我的。

而我,将投胎钜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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