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陪同淑娥主仆在一起转移已有月余,虽然淑娥愿意永远为他弹唱,但好男儿志在四方,在葭密听闻,韩赵魏三国都在吸引天下百家之优者,许以相国之位,他打算将淑娥主仆安全送到鲁国曲阜,然后准备去这三个国家试试运气。

对韩赵魏三个国家感兴趣的原因,是鄙人与其胞兄的强秦的抱负不同,他认定维持现状更有利于天下百姓,倘若一国独大,势必追求万事一律,而各地风俗迥异,各有所长,难免有所牺牲。

鄙人所能设想的最好的愿景是,淑娥将来回到燕国还能有意于他,而当他功成名就之时,便可以将她接到自己身边。当然,如果淑娥主张将慧园当做自己的陪嫁一起前往,他也是喜欢的。

曲阜要比葭密大许多,纵横七条大街,房屋鳞次栉比,客舍也十分发达,行商坐贾们操着不同的方言互相交流,茶楼、酒肆和歌社比比皆是,这些建筑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悬帜,而且多数客舍旁边总也少不了茶、酒与歌,淑娥和慧园自是欢喜不胜。

与葭密的不同还有一个,那就是曲阜的饭铺多了不少,而且到了黄昏时分还没打烊。

淑娥主仆大约每隔一日便到集市上去演唱,有时也会到官衙旁边的广场,在官衙旁边演唱有一个特别的好处是不容易遇到泼皮无赖,她们此时也不追求每场演出赚许多钱,好似演唱成了习惯。

一开始鄙人都陪在她们身边的,但淑娥发现这会影响到自己的发挥,鄙人在侧,她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在演出上面,鄙人也感觉到这一点,加上城里比较安全,似乎闲杂人等少了许多,鄙人便一个人在客舍阅读。

照例有演出的日子是吃不了中饭的,只好晚一点吃,鄙人也不吃,在客舍里等着她们收工回来,放好秦筝和鲁班凳等家什,然后一起上街找家饭铺。

每个人吃了一只饼,一碗粥。

“两位娘娘,你们现在到了曲阜,从曲阜去燕国会比较方便,我继续留下来没有什么作用,我想我们在这里分别比较合适,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鄙人说。

“大人是说我们要分手了么?”慧园惊叹。

“是的,我准备去赵国。”鄙人说。

“大人一路上陪伴,真是太感谢了,我们是不能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不过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两天后便是我和慧园离开燕国两周年的纪念日,不可否过了这个纪念日再走。”淑娥说。

“好,那么我过两天再走。”鄙人说。

淑娥说这话的时候,一阵穿堂风吹过,她不经意地朝对面的铺面看了一眼,这是一栋茶庄,一侧的山墙绑了一根竹杆,杆顶有一面黄色的悬帜。

她屏住呼吸,及至看清了悬帜上面的文字,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曙光。

“哇,太好了!”她满脸惊喜,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

慧园,还有鄙人,两个人一齐看向她,以为她听了鄙人刚才的话才这么激动的。

第二天,淑娥邀请鄙人随她们一起去官衙旁边的广场,对此不光是鄙人觉得蹊跷,慧园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淑娥说:“今天我要唱一支新曲,大人也要听听才好。”

慧园说:“呀,娘娘要唱什么新曲子啊,何不先透露一下,不然可要急死小妾了。”

淑娥说:“急什么,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隅中时分,一行三人来到了广场,这当儿外面的行人并不多,官衙里的人还正在忙碌,淑娥的秦筝弹起,才吸引了几个恰好路过的看客。

淑娥让鄙人坐在最好的看客位置。

鄙人尚未看清端倪,慧园却是精明得紧,知道这是主人今日的表演对象,主要就是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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