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块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法术,”卜安顺爬起后便一直狼狈地躲着,好在这地方空旷,来得及躲,“天外的兄弟,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尽量远离我。”江恒避开脚下突兀爆散的雷电,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以免被对方预判到行动。“我才是天外来客,你只是个无名小卒。他们不会难为你。”

这些术法绝大部分还是冲着江恒来的,不然以卜安顺寻常武者的身份也不可能避得开。

只是,江恒明明也没有如刘欣一般强横的血统能力,却隐隐感觉自己能承受住天龙观冲他施加的道法……只是还差一些,就差那一些。

但江恒同时也意识到,这些道士也绝对没有用出全力。他们只是着重将自己封锁在这场地内,同时施加略高于自己表现出力量的压力,从而给江恒一种“只要再多出一些力”就能逃脱的错觉。

也许就如他们出手前所说的那般,想要确认自己天外来客的身份,并且确认自己能达到的极限。

那么,已经察觉到这一点的江恒该给这些人看到什么程度呢?

“散名褪念,根存心间。”为首的白袍道士挥着浮尘,身后的那些则默默念诵,“金池化龙,得道飞仙。”

江恒顺着预感抬头,天空正聚集起朵朵乌云,不时有雷光从云中闪现。

黑色的乌云……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看来这些道士打算动真格的了。如果不想被他们失误劈死的话,自己还是快点行动的好。

思虑完毕,江恒从腰部抽出刘欣为他兑换的防身军刀,向为首的道士冲去。

雷光与火光在空气中突兀出现,舞动着,跟随着,但江恒凭借笑魇加持的听觉与热感,总是能料敌先机,避开那些道术。

他就像一只在蛛网间隙翻飞的蝴蝶,便是偶有道术擦到他的身体,也会被那层防身的薄膜挡下。

天上的雷光还在蓄积,至少在江恒冲过来前应该是无法准备好了。

“清一气,聚三花。”丝毫没有慌乱,白袍道士换了一道咒来念。

无形的压力在江恒身周汇聚,使他如陷泥沼。

动作越来越缓慢,行动也越来越吃力,江恒感到自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白袍道士没有放松。他继续念诵着,直到天雷凝聚完毕,并确信江恒真的无法再移动了,这才上前。

只是即便受制于人,江恒的表情依然平静……平静得似乎过了头。

轻微的爆裂声响起。如同白袍道士咒法一般无形,却又不尽相同的能量从江恒身上的某处爆散,迸射而出。

而在江恒被术法限制的此刻,这股能量就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白袍道士的定身术上,无形地碎裂。

几乎是同一瞬间,江恒抽回手臂,再用力挥向面前的白袍道士——

“不愧为天外来客。就差一点,你真的就差一点了。”

军刀刺入白袍道士的胸口,但却没有捅进肉体的实感。江恒的手顺势向前伸递,直到从那白袍中穿出。

卜安顺瞪大了眼睛,随从的道士们毫无反应,观战的掌柜含笑点头,江恒则是叹了口气。

“唉,输了。投降投降,我投降了。”江恒松手,军刀从手中掉落,“你们应该已经确认我的身份了吧?”

他将那穿过道士白袍的手向内收着……但纹丝未动。

“这位小友,虽然贫道曾说过要切磋以验证你的身份,可从未说过这样就足够呀?”白袍的道士笑着,他的笑容灿烂,甚至可以说是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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