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他们的位置。”阮幸打断她的话,“你若现在不腿软,站起来我们即刻就去救人。”
“我走得动。”崔玉容一脸坚毅,柔美的面容上沾染了点点泥泞和血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心性却如此坚韧。
阮幸选择在此处叫醒她本意就是让她看看自己的战果,免得崔玉容过于看重她无害的外表而不相信她,既然崔玉容已经搞定了,她也不耽误时间,两人很快便到了半山腰的破庙。
接下来给众人松绑,叫醒,去车驾废墟,留人安葬尸体,崔玉容打欠条借钱全都一气呵成。
到达南城门时天光大亮,日头也灼热了起来,两人坐在马车上,崔玉容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的血迹和泥印变得斑驳,她盘算着等下如何购买那些缺损的货品。
阮幸靠在箱子上昏昏欲睡,懒洋洋道:“先去找个客栈吧,把你这身上洗一洗换身衣服,看着太狼狈了。”
“嗯,对,多谢提醒,我不能这个样子去国师宫。”她现在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国师宫如何还能相信她送的货品没有问题。
除了崔玉容身上痕迹重一些,大部分都是那个守在她身边拼死抵抗的护卫的血,其他护卫因为与‘马匪’实力悬殊,对方也没下杀手要人命,所以受重伤的一个都没有,顶多是一些骨折擦伤一类的,身上脏乱一些也不过是因为赶路没时间洗漱而风尘仆仆,并不引人注目。
进城后随即找了家客栈,要了房间和热水,崔玉容便进去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去了,其余护卫们也都该上药的上药,该休息的休息,反正她本来为了救父亲也要在城里住好几天。
她给阮幸也叫了热水,正好阮幸一晚上打好几回架,身上都是汗味血腥味,洗个澡也好。
“你家是皇商,就没在都城中置办个宅子吗?”等热水的时间,阮幸和崔玉容闲聊。
崔玉容沉默了几秒钟,才微笑道:“原本是有的,前几日被我卖了,我爹进去以后,有几家合作的商号担心人死财空,不愿意等到契约上的日期,找我提前要银子来了,我没有银钱周转,只能把宅子卖了。”
“那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很多,都有涉猎,不过主营还是药材皮毛,上姚城山地多,多是野兽动物和山野药植生长,我家在上姚城有一片山头,现在夏天是动物换毛的季节,这时候是不能猎皮的,等到入秋以后,账上能周转的银子就会多了。”崔玉容说着,忽然又沮丧起来,“丝织案跟我爹又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有几张贡皮做披风时用了绒棉布当里衬,就把他牵扯进去了,若是我家中也有人在朝中为官,能说得上一两句话,怎么会被人当软柿子捏。”
“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让他好好读书,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阮幸随口安慰道。
崔玉容扑哧一笑,这一路上跟阮幸聊了几次天,才发觉她并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凶恶之人,反而很好说话,态度随和亲切,让她心中感觉轻松不少,说话也随意起来,不那么紧张了,“哈哈,让他读书,家里的生意怎么办,我和玉琼早晚要嫁人的。”
“可以招赘啊。”
“招赘?家中有男丁,为何要招赘。”崔玉容不解道。
时代的局限性造就了女性的思想,阮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作罢,她性格非常懒散,也并不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改变它,就算和崔玉容说了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让她陷入不甘和伤感之中。
可惜了,女霸道总裁这一款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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