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崽崽很脆弱。

人类幼崽真的很脆弱。

松风葵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

她垂头丧气的站在刚才不久前才包扎完崽崽的医生面前挨训。

“我说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啊,”年纪较大的医生看着去而复返的俩人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这个孩子营养不良了很久又受伤,应该吃适量清淡温和的食物,而不是像这样大吃大喝暴饮暴食。他饿的太久,又一次性吃得太多,你怎么不看好他,而且怎么还有外力的挤——”

“——姐,我痛。”

一只旧伤繁复、新伤未愈的苍白的手攥上松风葵的衣角,打断了医生的絮絮叨叨,也让专注又单纯的神明把心神转而全部聚焦在了难得示弱的少年身上,恰恰好错过了一些重要又不重要的讯息。

“哪儿痛?”

“怎么痛?”

“要怎么做你会好一点?”

松风葵紧张兮兮的握住少年伸出的手,轻柔的避开那些未愈的伤与痕。那双太清澈太蔚蓝、以至于看不透这世间污浊黑暗和看不破人类一切欺骗欺瞒的眼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真到快把心剖出来捧到他面前的关心——

——那是真诚到让禅院甚尔在淤泥里泡的黑黢黢的心都稍微内疚了几分的感情。

预备好的谎言在嘴边顿了顿,犹疑的听从心的指令退下。耳根染上一抹红晕的少年突然不想再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哪怕他很熟练很精通,哪怕这能得到更多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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