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稿子吗？”
“不让，带出来，到了洞里发。”
也是，万一有人拿这凿洞逃跑怎么办。
屋里此时就剩他们两人了，楚问跟上向外走的大傻春。
先是去了昨天吃饭的地方。
楚问用仅剩的份额换了一个窝窝。
打完走在路上，大傻春又递给他一个：“两个，中午会饿。”
楚问直接揣兜里，受的照顾多了，他也懒得说什么谢谢了，只是在心里默默记着。
到了一处稍大点的房间，里边摆了一堆架子，上边摆满了各种镐子，齐秦已经到了，靠着墙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大傻春熟练地拿了角落夹缝处的一把镐子，楚问借着灯光挑选剩的不多的稿子。
有两把外观还行的，似乎都有主了，虽然没写名，但是都做了标记，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些尖端磨钝，连接处松散了的。
不想节外生枝，楚问从中直接拿了一把，反正他真正目的也不在于采矿，采矿只是为了换点吃食缓着。
又提了个铁桶，这便是全部工具了。
三人提上工具朝里走，经过一个有人把持，还放了些装煤装石块的矿车的出口，空间一下宽阔起来。
头顶望不到高处，前后左右也很远，要不是周围全是黑的，楚问还真会觉得已经出去了。
心里惊叹过后，他却是发现这里没一个人，朝身后看去，只看见刚刚出来的通道口旁边还插着一个牌子，上边用黑煤之类东西写了个大大的“甲”。
“这早被人挖完了。”大傻春辨认了下，朝一个方向走过去。
离得近了，楚问才发现这里也有个通道口，只是比他们生活区的大了许多，形状也很不规则，洞壁里到处是坑洼，压得极其紧实坚硬的黑土和石头混杂着。
进去后，经过好几个分岔出去的小空间，楚问看向里边，不时能从中看见一两个人在挖矿，不过都是些上年纪的。
最终周围变得更加宽大，人也多了起来。
在一个较宽阔的空间，楚问看见地上插了个牌子，上边同样写了个大大的“丙”。
许多人聚在几个土堆前奋力砸着，奋力的哼哧声，喘息声此起彼伏，远处还有一人躺在太师椅上，衣服精致许多，旁边还放了个桌面极小的圆木桌。
“这便是吴管事，专门监管我们的。”大傻春小声对楚问说。
三人就地找了块人少的地方，开始凿起来。
楚问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没几下手就震得发麻，他只能看旁边的人，观察他们的方式，然后再自己尝试。
一上午，他对照着两人挖的东西，挖了些炼铁的石头，和一丁点煤渣，也算盛满了小半桶。
很快，吴管事起身离开，动作利索，眼里带一丝嫌弃，似乎一点也不愿多留。
“快中午了。”大傻春稍稍停下动作。
楚问擦了下额头太阳穴的汗，对着自己的铁桶问他：“这得有多少份额？”
大傻春上前看了看，拿稿子翻了翻，又拎起来盛放的铁桶试了试。
“估计两三点份额吧。”
“这么低。”
楚问平复了下劳作后变得粗重的呼吸，眉头一皱。
没想到自己认真干满一上午，也才一个窝窝的成果，甚至还不到。
按这种状况，他干一整天，带上下午，傍晚，可能也才三个窝窝不到。
这还是这边现在矿比较好找的情况下。
而这么干下来一天，消耗的力气绝对不是这么点东西就能补回来的。
“嗯……等到，等到计分的时候，不合格还要再捡下来去掉。”大傻春补充了一句。
怪不得，楚问点点头，有人想蒙混也没可能，漏洞很少。
吴管事一走，剩下的人瞬间都放松起来，有些人就地坐下，开始吃早上带的东西。
楚问还想继续挖，但是手腕，小腿处隐隐的发酸，让他只能作罢，找到了稍微干净点的大石块当椅子坐下来。
他刚想拿出窝窝，突然发现自己手黢黑黢黑的。
但即使发现了也没法洗手，只能在带着的一块破布上随便擦了擦，取出来吃。
他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里有几个区，甲乙丙丁？”
“甲乙丙三个区。”大傻春没停下来，似乎还有力气，齐秦也停了手，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地休息。
楚问有些奇怪：“没有丁区吗？”
“哦，之前说要开，后来又没音了。”
楚问想起来上次自己躲屋里听到的那两个护卫查人时聊天的内容。
当时他们似乎就是在说这件事，好像是说有他们自己人去开荒，但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开荒大概就是探查一下，圈一下区域吧？
这里居然还有让他们感觉麻烦的事……楚问心里暗暗记下，难道这些抓他们来采矿的人也不是完全了解和掌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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