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离上班时间还早,余力忍不住走出车间,站到堆放垃圾边上观望。当看见两位老年妇女,正忙着从刚倒出来的煤灰中捡煤渣时,那是多么熟悉。而自己也曾多少数次同她俩一样,在那里捡煤渣的场情景刹那之间涌入脑际。以前家家户户基本上相比贫穷,而如今各家各户小日子,相比以前的确是好了不少。所以现在捡煤渣的人也越来越少,哪像我那时捡煤渣的人多,只要有人推着带火冒烟的煤灰出现在垃圾场,那简直就是在疯抢…

忽然看见不远处还有没有完全燃烧完,那红彤彤的煤渣时。顿时想起有一次在初中时期和猴子,黑皮等人去郊区大山里采摘野果。不曾想无意中闯进各工厂倒垃圾的地方,原是几座大山山凹之处,而当时几乎近有一大片的山凹。基本上被工厂倒出的垃圾填平,成了一个偌大相对平整的地面。

我们一行九位男女同学想进里面一座大山,那山里面的野果多,但必须经过垃圾填平的地面。当时矮脚虎感觉脚下热气,直往上冒而大叫道:“哇塞,我的妈呀!不得了,不得了。我们…我们很有可能走到火焰山上来了。”

黑皮,猴子,花花公子赶紧朝矮脚虎站的地方跑去。黑皮调侃道:“喂,喂,矮脚虎。大呼小叫干什么,哪还有什么火焰山。”

花花公子又紧接道:“是呀!矮脚虎,你神经兮兮的干什么。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

还没等江湖海解释,猴子吴飞竟然伸手在他额头摸了几下。又紧接着笑哈哈大声笑道:“哇塞,矮脚虎,你是不是发高烧了。怎这么发烫呢!不是把脑子烧坏了,哪来的什么上了火焰山。”

江湖海伸手把吴飞推开,气呼呼的用手指一处,大声道:“喂喂,死猴子,信不信由你们。你们如有本事的话,就站到那里去一下。看看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们脑子才发烧。”

而此时我和高子还有冯紫霞,王燕同余美珍,也走到他们四人身边。而开始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大喊大叫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时我们五个人心想矮脚虎,花花公子,猴子和黑皮。他们不可能是为了开心,还是为了好玩,竟然想节外生枝搞出这一节目。

见大家都到齐后,那只死猴子这时又手指江湖海道:“矮脚虎,现在兄弟姐妹都到齐了。我倒要当大家的面,来揭穿你发高烧烧糊涂的真相。你刚刚是指那里是吧!好,我现在就当大家的面过去。要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等一下我跟你没完。”话落吴飞果真走到江湖海手指的那个位置。

还没站到三秒钟,吴飞突然跳起来跑开大叫道:“哇塞,矮脚虎。你,你真的没有骗我们,真的是服了你了。”

花花公子张军更是感到好奇,他又立即来到吴飞刚刚站的地方。也是不出三秒而赶紧跳开的同时对覃九道:“黑皮,反正你皮糙肉厚,过去站到那里试一下。”

黑皮是想过去但是被高子拉住,只见猴子从身上拿出一张纸,而花花公子则拿出一支烟。两人几乎是同时小心翼翼,左右走到刚刚站立之处洞口蹲下。又是左右把各自手上的东西,伸手往洞口凹处放去。不出一分钟吴飞手上的纸竟然烧着了,而张军手中的那支烟也已经点着。这一下可把所有在场的人给惊呆了,但这个现象也只有余力同覃九恍然大悟。他俩这才想起在捡煤渣时,那些还没有完全燃烧完的煤灰,被拖运倒此而留下根源所在。

当再次走进这家工厂而特别是烧炼车间时,心里多少还是感觉有点慌乱。还好在昨天下午,妈就领自己提前找到车间马主任。后由他陪同妈和自己,带到现在这个车间主任面前。在简短问话过后,见主任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好像在上面记着什么。

记完以后主任收起道:“这是为了新成员将备份档案…”说完叫来装坯二组的组长,姜师傅把余力领走。

姜组长个子不高不大属中等身材,也不胖不瘦。黑黑的头发剪成短发很显精神,脸上长有八字胡须眼睛小儿圆。但可见他脸部神经系统出现偏差,左边脸部肌肉会不自然中抽动着。而看上去他一直是在微笑不停,实则是跟病有关也少言寡语,年龄看上去四十五,六岁。听主任介绍说他已过了五十,从单薄的工作服外表看去。姜师傅肌肉发达动作麻利沉稳,给人感觉就是精明与和善的一个人。

被姜组长带到工作二组处道:“小余,想不到这么早你就来了,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其实我一进车间,就看见你在四处走动,当时没想到是新分到班上的人。如开工后有什么不懂,或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便问边上做事的师傅。现在我领你去把衣服脱下来换好,等一下我就告诉你开工怎么做事。我们车间每个组都有一个大木柜,而木柜上面有许多小柜。上面都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出来。其实人这个东西,想从表面上是看不出好与坏。可就怕贪念一时兴起,那就保不准会做出错事,所以最好还是买把锁。这样对于那些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来说,绝对不能讲他们天生就是坏蛋,而锁也只能锁住君子却是锁不了小人。好了这个柜子还比较干净,随便找块破布什么的擦一擦。那以后这个柜子就是你个人专用,等把衣服换好以后,我会安排你师傅把你带过去,很快其他师傅们就要来上班。”

“谢谢!谢谢!姜组长。我,我身上就是工作服。”

这一次姜组长是真心发出笑声道:“什,什么工作服。嘿嘿,不会吧!小余,我还以为是毛料。你怎么穿工作服都这么好看,我真的没有看出来还以为不是。也难怪年轻英俊又帅气就是本钱了,特别是像你有文化,有知识有干劲的好孝子可不多。其实在前天我就知道,你要来我组上,这才知道你就是余强生的儿子。也从侧面听到关于你家里,近几年的一些事情。你爸妈可真是一对大好人,特别是你爸在位置上时,为我们一线的工人做了不少的好事,全厂的工厂谁不知道。唉!可就是好人短命,也真的是太可惜了。”话落转身就忙去了。

突然没走几步的姜组长又停步,用手朝刚进车间,走过来其中一人喊道:“付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来向你介绍这位就是小余,你的新徒弟。想必你知道余强生吧!他就是强生唯一的儿子。明明考上BJ名牌大学…唉!真是苦命的一家人。好好做吧!小余这个人的确是位难得好小伙。哦,小余别看你师傅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他可是我手下一员干将。别说在我们小组,就是在整个车间,也找不出一个在工作中超过他的人。让他带你,我真的放心,好了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虽然名镇市民都知道瓷厂苦,即苦又脏还又特别的累,可瓷厂里最苦的,又莫过于烧炼车间工作的人。余力也曾无数次听过也见过这里的工人,但没有亲身体验是感受不到这么的强烈。一年四季几乎离不开手套还有棉袄,仅凭这一点,就让外人看后大惊失色。

这又是一个星期天中午时分,一直站在家门口,朝弄里四处张望的余勤。终于看见冯紫霞的身影,而是快速小跑上前,一手紧紧把她挽住并埋怨地道:“紫霞姐,我猜呀!今天没有休息又到店里上班去了。不然你是不会这么晚来的,你说是吧!”

“哇塞,小勤就是聪明一猜就准。今天店里有一个同事生病了,我想到今天休息躺在床上想再多躺一下。却没有想到店长会到家里去,虽然她是没有开口直接说出来。但想到她不可能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到家里来玩的。等一打听才知道,是店里有人生病,所以就自告奋勇去顶一个班,不让店长为难。”

“难怪呢!我站在家门口等你的时候,就这样想过。但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件事情,原来有这样的复杂。紫霞姐跟你说一件事,但千万别让我妈和哥知道。你不来吃饭的时候…我家可几乎天天都是白菜和萝卜。只要听说你来,那毫无疑问会有鱼和肉吃,好像又是过年一样。”

听余勤这一说,冯紫霞除了激动还有的就只有感激,但不能让小勤理解错误而道:“去去,去,小勤。我问你今天是几号了,你妈和哥又是几号发工资。发了工资解决一下肚子里的油水问题,竟然还赖在我身上,这样可就不好吧!小勤。”

余勤急忙辩解道:“紫,紫霞姐,你千万别理解错了。事实就是这样,我,我可没有一句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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