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击快准狠,让阿克图勒斯毫无准备,他踉跄了几步倒退回厕所里,然后踩中地上的那滩水跌倒在地上。他瞪大双眼看着阿比盖尔关上了男厕所的大门并且反锁住门栓,阿克图勒斯试着掏出魔杖但是阿比盖尔已经死死压住了他,跨坐在他身上。

“我感谢您,布莱克先生。”阿比盖尔冷静地说,“我谢谢你在别人传我谣言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没有煽风点火;我感谢你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冷嘲热讽,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地讲话;我感谢你为我指路,我感谢您上个月给我的所有帮助。”

阿比盖尔语调几乎没有起伏,只是僵硬的,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完了所有的话。随后,她低垂着脑袋,空洞的眼睛盯着阿克图勒斯灰色的瞳孔,仿佛心里天人交战着思考着什么一样。

阿克图勒斯僵住了,但是很快,他把魔杖举起指向阿比盖尔:“从我身上下来,邓布利多!我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道谢!你和你父亲都是一样的混球!”

回应他的是阿比盖尔举起拳头,发狠般砸在他左脸的拳头:“这一拳,是为了克拉拉。”

阿克图勒斯手里的魔杖松开,阿比盖尔继续举起拳头,猛击在布莱克的脸上:“这一拳,是为了罗莎琳。”

她还没得及落下最重的一个,阿克图勒斯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发疯似抓住阿比盖尔的头发把她往水池边撞。

“邓布利多!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对不对!怎么了,格林格拉斯的事情还没给你教训吗?”阿克图勒斯吐出嘴里的血,大声咒骂着阿比盖尔,“谁会关心你,爱护你这个来历不清、愚蠢自大的赫奇帕奇?”

又是一下,阿比盖尔头昏眼花,啊,她现在明白了阿克图勒斯脑子里面装的全是稻草和厕所里的废水。

阿克图勒斯抓住阿比盖尔的脖子,拿她的脑袋往水池边撞着,很快,他感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痛——阿比盖尔用牙齿咬住他的手腕,血流了下来,染红了女孩的尖牙。

她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向阿克图勒斯扑了过去,用尽了全身力气对准他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你就是个傻逼,布莱克!我的父亲劝我来和你道谢,和你好好说清楚彼此的误会!他告诉我是你先在校园里侮辱罗莎琳的父亲!他告诉我是你先向菲尼亚斯·布莱克打听我的身世然后被马尔福听到传出去的!啊,是的,他原谅你了!”

阿克图勒斯捂住肚子,肌肉抽搐着,晕眩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是他还是用了最后的力气用拳头砸到阿比盖尔的脸上,阿克图勒斯对阿比盖尔脸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贱人,去死吧。”

两人完全忘记了魔法,扔掉了魔杖,像两只发了狂的动物撕咬着,抓、挠,拧,咬着对方一切能受伤的部位。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和谢谢!”阿克图勒斯吼道,“你们一家都傲慢的要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怪物!一切都喜欢和事情反着来!”

“你就是个冷血的混蛋,只知道趋炎附势,滥用权利的小人!”阿比盖尔的脸扭曲了,“知道别人的一点点家事就大肆宣扬,蔑视着别人!你真是活该!”

“那也总比你好,知道为什么吗?你要是没抱上邓布利多的大腿,你就是个可怜的,没爸爸妈妈疼的家伙!是我在怜悯你!没有任何利益可以攫取的家伙,在这个世界根本活不下去。你爸爸还聪明点,知道怎么服从别人,你自己高傲个什么劲?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好的,没有利益根本活不下去,什么理想什么公平,就只有你们这群家伙还会傻傻地信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那也比你好的多!罗莎琳哪怕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为自己的家人担惊受怕也从不随便在别人里面落泪,维戈哪怕是精明冷漠些但是他依旧愿意相信着友情,克拉拉她哪怕那么害怕她也愿意陪我一起来,你怎么就只知道看着那些阴暗冰冷的地方不放?谁告诉你这个世界就一直是这样的!你才是那个一直偏执的家伙!”

他们不知道彼此咒骂了多久。

阿克图勒斯倒在水泊里,泪水顺着他瘦削的唇向下无声的流着,混合着血水。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嘴唇颤抖着,但是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只是无声地流泪。

阿比盖尔气若游丝,一直掩盖在她双眼前的头发在混战中撸到了两边:“你就是个混蛋,你们斯莱特林的家伙都是混蛋。”她顿了顿,想到了维戈,“就算有些好人,也一堆都是可悲的、活该的混蛋。”她泪水滴到地上,呜咽着没再说话。

“去死吧。”阿克图勒斯低声用手肘砸阿比盖尔的肚子,但是他太累了,力道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时候厕所的门终于被罗莎琳他们撞开了,克拉拉脸色苍白地发出一声尖叫。阿不思脸色土灰地看到两个孩子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是阿比盖尔。他跪在阿比盖尔的身边,抽出魔杖,指向两个人的伤口,喃喃念咒,听上去就像是一首歌。

维戈喃喃说:“他们彼此谋杀了彼此。”

罗莎琳握住阿比盖尔的手,红着眼,带着一些敌视地看向同样惨兮兮的阿克图勒斯。好吧,她放弃了,于是罗莎琳扭过脸看着阿比盖尔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诺克斯和其余的学生则是在外面维持着秩序不让外面的学生和教授挤进来。

这时候布莱克校长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都在干什么!校园内不允许斗殴!阿克图勒斯!”

老人颤抖着发出一声尖叫,随后掏出了魔杖对准了蹲在地上的阿不思:“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的声音过于尖锐和凄厉,就像是一条老狗的嘶喊,阿克图勒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爷爷。”

菲尼亚斯·布莱克撞开了维戈,挤到阿克图勒斯身边:“我在这里,天哪。”他用魔杖对准了地上的阿比盖尔,但是很快,他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女孩是谁。

阿比盖尔的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是*死了一样。

“看看你捡来的小狗干了什么好事,阿不思·邓布利多。”布莱克校长咬牙切齿地说着,“给我把你的女儿扔出霍格沃兹,你也跟着给我滚出去。”

阿不思抬起来,男人仿佛是燃烧着发怒一般,但是声音依旧平静:“我想我们需要先了解真相,布莱克校长,当务之急是把伤者送到医务室。”

“难道你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吗?”布莱克叫起来,“我的孙子在她手底下受了多重的伤!”阿克图勒斯在他怀里安静地看着两个人的对峙。

“那么阿比盖尔比阿克图勒斯也好不到哪里去,并且如果你觉得可以避开校董会把我开除的话,那么我自然会现在收拾我在办公室的行李。”阿不思冷冰冰地说道,有那么一瞬间,阿比盖尔倒在地上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他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试着治疗伤口,只是好在阿比盖尔不是那个时候的阿莉安娜。

他的脸上没有慈祥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了愉快的火花,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冰冷的愤怒。

厕所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阿克图勒斯轻轻拉了拉布莱克校长的袖子,一直闭着眼倒在地上流血的阿比盖尔让他感到害怕。

“爷爷,我没事,今天的事情和邓布利多没什么关系。”

*

好消息是,赫奇帕奇没怎么扣分。

坏消息是,斯莱特林也没怎么扣分。

对阿比盖尔而言,更加坏的消息是,她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女儿的事情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知道了。

当然了,没有人敢拿她是借着邓布利多养女的事情随便造谣了,毕竟当助教时候的能力摆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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