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潇湘内心大感欣慰,彻底卸去了严厉苛刻的伪装。语声变得轻柔,眉眼含笑的对众人道。

“你们能心里想着袍泽很好,钱还是得按照我说的分。战死的那几个人的家境我清楚,上有年过半百的父母,下有弱冠的孩童。”

“二十两银子在富人手里可能只是一桌子山珍海味。普通农户却足够三年顿顿吃饱。银两能让人挺直腰杆,也容易让人惹祸招灾。”

“这二十两纹银,并不是一口气发给他们。贾仲多辛苦些,每家每年发放四两,以后逐年递减半两,三年以后若是看他们品性纯良,生活能过的蒸蒸日上,就把剩余的都发出去。”

“我向那位人品不错的副将打探过,军镇按照惯例会给他们发放五两纹银作为补偿,每年另外给三钱银子。有了这些本钱,细心规划好,谋个小本营生足够他们后半生吃喝。”

薛潇湘在周老爷留下的书籍中发现几本关于心学的书,浅读觉得怪诞,细品才觉内有乾坤,道破人性的复杂。

众人置自己于情形当中,明白了标长的良苦用心。

这场会议开的很长,从戌时开到子时。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种种安排都记录成一份份信件。

交代完那些大事小情紧接着就是开餐,酒是崔老板临走前留下的两坛,酒肆毁了,方圆百里内再也找不到一滴酒。薛潇湘只开了一坛,并不是吝啬,士兵们刀伤还未痊愈,禁不起太多的酒精。

离别的悲痛不会随着推杯换盏而消失,只是暂时因麻痹的大脑而静默。

“冯大,这口斩马刀是特意找人给你打的,重量和长短都合你的胃口,拿着它多砍几个北羌蛮子。”

“嘿嘿,我这腰弩你是不是觊觎很久了?就留给贾仲你了,你的射术已经纯熟,一日不练自己清楚,三日不练对手就该知道了!还得勤加练习哦!”

薛潇湘临行前给每个人准备了礼物,弓弩、军靴、利刃、酒壶......

远方离别意,近前喜相逢,人类的悲喜总是不尽相同。数千里外,京都睿和亲王府的后院凉亭里,一老一少两父女正在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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