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问张老画有无后人,但一瞧他老伴都没一个,哪来什么后人?便收住了嘴,不必去说那伤了人心的话。
张老画喝着林尘买来的小酒。他岁数大,气血不足,按理不该碰酒,但无奈偏好这口,林尘也随他意,总是买来些酒,又添些小菜,两人边吃边聊。张老画道:“小尘啊,我却也想好了,我活不长了,书铺也打算关了。”
林尘一愣,道:“关了后,你怎么生活?”张老画道:“我攒了钱财,够棺材本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凭你的能力,日后靠那采春的伙计,也能活得滋润。”
张老画道:“书铺既关,我的画作又卖不出去,你瞧上那幅画,便自拿去便是。”
林尘心道:“看来这次是真要关门了。张老画不修武,寿元终究有限,我纵使悲伤,此事却终究难免。”他也不客气,当即在字画铺中走了起来。
最终看中两幅画,一幅“游子采春图”,画中有七八个童子踏春,神情颇为欢快,画功颇为独到,属于越看越有韵味。一幅“碧海潮生图”,此画笔功一转,不描细节,大开大合,却能寥寥数笔,勾勒出那独特意境。
张老画笑骂,“你小子,真不半分客气,偏就挑中两幅最好的。”
林尘笑道:“那我给您放回去?”张老画笑骂道:“拿着快滚,快滚。”林尘将两幅画卷好,一溜烟离开书铺。
心中却道:“这两幅画实非凡品,我自入书铺前,便挂自铺中,初看只觉毫无独特之处,但日子久了,时不时眼睛瞥过,便渐感不凡。”
林尘回头,又道:“老张提起关门选画时,眼睛暗瞥两幅画,想是想将两幅画给我,我便先拿着。书铺关了,又非老张去世了,待我局面稳定,再与老张相见,他若要回去,我给他便是。”
林尘思绪清晰,将两幅画塞入乾坤袋中,朝家中赶去。昨夜双修,他受益匪浅,只是不得机会,寻一清净之地好好体悟。
他不觉加快步伐。
……
回到院中,林尘花些时间,砍柴烧水做饭。如今他修为大涨,全身气劲充盈,做事效率极高。且正平拳拳意普通,他拳融会贯通后,便是连烧水砍柴,也能算作练习拳法。
正平拳已到尽头,然林尘依旧毫不懈怠,待家务杂事一一处理完毕,林尘关门之时,朝张大伯家望去一眼,见自地蛇之事后,张大伯一家便投宿亲戚,一直不曾归来。
林尘关好房门,盘膝而坐,内视自身。经昨夜苦修,修为已至武师七重,每次阴阳同修之后,便觉全身焕然一新,从筋骨血肉,到五脏六腑,全增强一般。
虽说武师随境界增长,肉体也自会变强,但林尘却知,自己这份增长,乃是随双修而来,昨夜大战,无论是湖子真、周一流等,修为均比他高,但论肉身、气劲总量,却是林尘占优。
哪怕是周一流,也没让林尘用出全力,更别说那夜过后,林尘修为再进一步,由六转七,气劲充盈足有三余层。
林尘心神又沉,脑海中一尊黑白磨盘显露,昨夜进张极快,黑白磨盘已然转至三十六圈,是为一大周天。
他太初阴阳诀,总归小有所成,多年修阴阳,朝饮阳气,夜采阴气,修得阴尽阳尽,此时此刻,观想黑白磨盘,阵阵明悟涌上心头。
他再睁眼时,眼底自有阵金芒闪过,右手化做手刀,悍然劈出,只见一计金色掌刀,自手中飞出,顷刻劈在墙壁之上。
“轰”的一声,那墙壁摇摇欲坠,残留有被大火灼烧后,焦黑的痕迹。
林尘大惊,但紧随其后,便是无比虚弱,适才他使出的能力,名为“朔阳刀”,是太阳之力的一种体现。
催的的为太阳之力,林尘先天伴随阴阳二气,但从不知如何运用,黑白磨盘转三十六圈后,总有所悟。
那朔阳刀并非武技,可视作周青蛇的蛇腹软手一般,先天便有的特异能力。但凭借林尘如今实力,挥出三刀后,便也彻底脱力了。
但无论如何,有“朔阳刀”为底牌,林尘武师一境,可横行无忌,即便面对武宗,也绝非无还手之力!
林尘低头,目光落至手掌,方才使出朔阳刀,使得他右手残留太阳之力,缠绕一抹金光,颇为神异,他若此时用以对敌,只怕拳法威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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