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此一事,周大喜哪敢久留,快步朝据点而去。云清岚眼见周一流远去,心神稍松,又觉憋屈至极,尝试挣扎,却也无用。

又用一刻多钟,山野间迷雾尽散,两人才赶回据点。那山壁上离地三丈处,凿有一口山洞。黄五大走几步,高唱道:“天地玄黄,唯我独尊,投根绳索来。”

不一会,一人探头下来,先瞧林尘一眼,又注意到身穿蓝衫的周大喜,恭敬道:“长老回来啦,快快迎接。”随后一根绳索投下,林尘正要将云清岚缠在其上,将她带了上去。

却忽是想道:“不妥,云前辈若上了洞穴,洞中颇多老熟人,被瞧见了定要损她日后威名。且我轻功不佳,此洞虽仅有三丈高,却也是道屏障。我需想个办法,讨得别处住下才行。”

周大喜道:“怎么了?还不上去?”林尘道:“周老,晚辈是想,此女太妖,若是将其与洞中诸人,一同锁在一起,难免有乱。”

周大喜眉一皱,心中大是起疑,心道:“你一小厮,我瞧你聪明伶俐,对你稍有好感。竟叫你分不清尊卑了?”

林尘见周大喜神色不对,忙道:“周老,小子得罪死了此女,若叫她脱困,只怕第一个便要杀我,我又无周老这般神通。心中惶恐,未免多想。”

周大喜暗道:“原来如此,原是担忧自己小命,这般的话,听听意见也是无妨。”便道:“说说吧。”

林尘苦笑道:“晚辈也无解决办法,只求周老快快了结了此女,心中才能安定。”周大喜摇头道:“此女危险,虽生得貌美,却偏生享用不得,我又何尝不想快快了结。只是直接掌杀,于我掌法无半分益处。”

周大喜道:“我需日日给她等喂服失魂散,带要入浸润血肉当中,用以练掌,才能起效。所以你盼望我快快杀她,必然是要失望了。”

林尘面色一苦,又强忍恐惧憋着。这番演技,着实逼真,不但打消了周大喜疑虑,使其不住去想:“此子性名与我相连,他怕此女,我又何尝不怕?他先前所说,确实也对。”,还让云清岚重新疑惑。

云清岚心道:“他竟劝此贼掌杀我?莫非先前乃是错觉?”心陡然坠入冰窟,遍体生寒。林尘一番措辞,实属完美,却又兵行险招。

周大喜又心道:“此女若能脱困,便无论身处何处都能脱困,若不能脱困,便身处何处,均不能脱困,在洞中洞外,并无多大差别。反倒带在身边,日日提防,实在扰人心神难安。”

周大喜道:“展也无甚好去处,先入洞,待寻到好去处,再迁移也是不迟。”林尘道:“不如这般,我寻一麻袋,将她套在里边?”

周大喜点头:“你小子倒是谨慎,有你,我却也轻松了一二,不错不错。”他见林尘与自己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有他帮着提防云清岚,心中自是欢喜。

心只道:“这小子修为虽弱,却能帮上忙,此女交给他,他顾忌自身姓名,定全力照看,我便也抽心习武了。”

林尘让洞内弟子,投掷麻袋下来,她将云清岚塞入麻袋中,系在铁索上,由洞内弟子合力拉上去。

麻袋内一片漆黑,云清岚何时这般屈辱过,此刻四下无人,只有自己,不由眼眶渐湿,想道:“流儿,为师身遭大难,一身性名,便全系你身了。可你性子鲁莽,我又怎敢指望你?”

她忽觉上升之势停住,想是已被运上山洞,林尘紧随其后,借住绳索爬上洞口,而周大喜则是轻轻一跃,便灵巧跳了上来。

一众弟子围来,纷纷问道:“周老,这袋中装着何人?好严实嘞。”周大喜道:“莫乱问。”

他数日未回,见山洞一切依旧,便微微放心,他将所有黄字号弟子,全召集归来,聚集在山洞内。

总共有三十人左右,周大喜站自众人前方,道:“老夫迷魂掌正自关键时刻,无暇处理杂务,见一弟子才智不错,且颇为衷心,你等日后,尽听他所差遣。莫要为我添乱。”

说罢,让林尘出列,林尘实也没料到,周大喜竟如此信任自己。

接下来,便是各自恭维几句,联络好感情,便又散了开来。周大喜回洞后,便径朝铁笼走去。

他自铁笼外朝里探瞧,眼睛忽然一闪,打开铁笼,伸手径朝一女子抓去。那女子年三十有余,是捉刀人一员,但修为较弱,紧武师无重上下。

周大喜抓着那女子,朝洞内深处,唯一一间石室走去,道:“我要练功,无事莫来打搅!”关上石门。

林尘轻叹,彻底接手洞中事物,找寻逃离机会。时间一晃,便来到正午时分。林尘命人生火做饭,同时熬制“失魂汤”,分派人手,给铁笼中每一人喂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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