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姑伤势骇人,皮肤尽数焚毁,若非身为武宗,气归丹田,加之所习武技颇多,涉猎极广,除却拳脚棍棒对敌杀招,还有养气强身一类武技。各种药浴淬炼体魄,实已远非常人能想,否则此刻伤势,已足以将其烧死。
七女齐齐围来,道:“师尊,发生什么了?”老尼姑张嘴欲言,却觉浑身灼热,阴阳失衡,气走不顺,心道:“我若说话,定泄了气,轻则吐血重伤,重则当场昏厥,此地强者众多,实难预测。”便闭口不言,只淡淡摇头,强撑一口气挺着。
七女见此,自不再追问,一女与老尼姑对上视线,登时想道:“师尊遭此大难,该远离此地才是。否则众人发难,定难善了。”于是抬起老尼姑,朝石室外走去。
群雄猜疑不断,却无个定论。
……
另一边。
林尘连出三记朔阳刀,实已将气力耗尽,全身麻软,甚是难受虚弱,强撑道:“云前辈,机关在何处?”
过数息,仍不听回复,又问道:“云前辈?”同时侧头看向云清岚。云清岚回过神来道:“再行三丈,右侧地面三寸,藏一石扣,你将其扣开。”
林尘照做,果见一石扣,用力扣开,便见一侧石门缓缓打开,甚是隐蔽,仅可容纳一人侧身通行。林尘大喜,先钻入石门,见内里并无危险,再拉着云清岚进来,用力将石门合上,这才彻底松一口气。
他瘫坐下地,擦去身上冷汗,适才险象环生,在生死间走了数遭。他虽面上镇定,但终难彻底平静。
好不易暂离危险,自是大口呼吸,珍惜着活着的一分一秒。好一会,他情况稳定,便拉着云清岚,顺着机关要道离去。
又行四五里,不曾听闻脚步追兵。
林尘问道:“云前辈,此地可还安全。”云清岚道:“暂算安全,可稍做修整。”林尘信任云清岚,便在此地歇息。
他环顾四周,见一面墙壁上,悬挂一盏油灯,他取出火折子,将其点亮。墓室阴寒,蓦得一处光亮,总归慰籍心灵。
云清岚亦是松一口气,屈膝坐自地上,两人呆呆看着火苗。脱离生死危机后,便忽觉一阵尴尬。李林尘道:“云前辈,无意冒犯,你可知离墓暗道?”
云清岚一愣,问道:“你来此地,不是为了武王秘藏?”林尘苦笑:“实不相瞒,我出现此地,实是迫不得已。”当即便将遇到步三心,受擒萧小虎、重伤易虎,逃离玄黑四子…等诸多事情,一一细致道来。
过程多有省略,但云清岚听后,却暗暗心惊:“我本以为林尘小弟出现在此,是为武王秘藏,心中觉得他才智有余,但贪心太甚。如今看来,我又误会他了。他这一番经历,可比我危险多了。”
旋即又一轻叹,心道:“无怪他舍我而去,我几番误会他,对林尘小弟从未真心相交。林尘小弟定是看出这点,才想恩情两清,不再纠葛。”心中一阵愧疚,心思驳杂。
云清岚道:“原来如此,你出现石门前,实也是受逼无奈,只能以此求生。”林尘点头:“若无云前辈相助,我十死无生。”
他见云清岚身上缠绳,想道:“云前辈重伤之下,亦可抵挡武宗,若将绳索解开,定也能多一助力。”旋即又想:“我林尘出身贫寒,与云前辈不过粗浅之交,且先前恩情两清。她若自由后舍我而去…也罢,要舍便舍。”
便道:“云前辈,我帮你解去绳索。”云清岚点头道:“谢了。”林尘道:“无妨。”然尝试解绳片刻,林尘大感无处下手。这绳不似虎筋绳粗黑坚韧,更似绫罗绸缎,入手丝滑,但绳结却不知藏自何处。
且蛮力拉扯,也无半点作用,云清岚叹道:“林尘小弟,你歇息罢。江湖门派,擒人手法各不相同,你不曾走过江湖,自是难以解开。”林尘颓然一坐,沉默数响,又道:“云前辈,你这副状态,纵使出了古墓,我也决计将你送回城里,你莫要担心。”
云清岚想起过往,虽有愧有疚,但心思复杂,又总藏一分生气。她冷道:“我信你么?怕是离开古墓,便嫌我麻烦,自个拍拍屁股走了。”林尘道:“这次不会了。”
云清岚冷“哼”一声,心中却道:“你舍我而去是恩情两清,但让我心里难受,我总也有气在身。我偏生你气。但说回来,你也有理,你也可生我的气。但我才不理你。”
女人若处处讲理,便不是女人了。
两人皆是沉默,望着灯火,半响后,云清岚坦白说道:“你那日离去,我心中好生难受,我旧伤难好,修为用不了半分,本想与你一起,好有个照应。我便想纵使恩情两清,你我又有什么理由,非不可同行呢?谁知你早早醒来离去,当时我也醒了,只是我也生气,不肯叫住你,你也不回来。”
林尘心道:“云前辈竟因我而难受?那日我尽是想恩情两清,好不再有瓜葛,实没料到,还有此中曲折。”解释道:“那日离去,我是觉你伤势不出几日定能好转,不想多欠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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