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好,两人练剑消遣,乐不思蜀,倒不觉得如何。可一到夜里,云清岚便常自难眠。反而林尘,观想黑白磨盘,练习寒月印,睡得极香。
有时心中悸动,难免有莫名冲动,但总能压下。这日傍晚,两人又自练完剑。同居已有数日,忘乎所以,均有不知“今是何世”之错觉。只觉时间流逝太快,一会儿烈日高照,一会儿寒月高悬。
正收剑时分,云清岚身子一软,扑倒在林尘怀中。心中羞道:“林尘体质特殊,愈练愈香,我此时却臭哄哄的,倘若被他闻着,嫌弃我了,哼,他若敢嫌弃我,我便打他。”两颊红云顿生,又羞又急。
她修行至今,要旨全在剑道,若要论气力,实不算多大,但也绝对比林尘大,本绝不至腿软摔倒。只是这阴阳两仪剑,冥冥牵动,加之她情意作祟,欲迎还拒,又被林尘体香吸引,鬼使神差下,才有此一幕。
云清岚心神一荡,美目晃动,两人彼此对视。宛有烈火凭空生,林尘不住想道:“这阴阳两仪逍遥剑,取自鸳鸯剑仙,乃夫妻合而练之。前两层还好,这第三层‘阴阳交汇’,实有另一层含意。”
“清岚她修为极高,怎会轻易摔倒,是有意引我主动?还是考验我有无异心?我与清岚虽不是夫妻,但共患难,已有夫妻之实,又均是剑痴之人,莫非是…”
林尘笑道:“好多汗,臭烘烘的。”云清岚道:“哼,不理你了。你明儿别找我练剑。”便挣扎起身,甩手离去。小脾性作祟,哪还有往日从容淡迫模样。
林尘一把拉住,笑道:“我说的是我。”云清岚心道:“还想骗我,你愈练愈香,我鼻子又未被堵住,怎会闻不到,你说的‘臭烘烘’定是指我。”骂道:“你嘴花,我不信你。”
林尘拉入怀中,道:“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说罢,不等云清岚开口,头便主动迎去,两唇相而印之。云清岚便是想开口说话,却可说不了了。
云清岚心中叫苦,早知不用言语激他。虽不可否认,先前那“假摔”,她实心有期待,却全只是心中情意作祟,只不过想抱抱搂搂,绝不到如此地步。
但此时此刻,却再由不得她,她负隅顽抗片刻,心中大大叫苦:“现下怎生是好,此刻怎说也是在院中,林尘好生讨厌,怎总爱胡来。倘若叫人看见,我脸面岂不尽失?”,心中万分害怕,但总难抵御心中情意,又不出刹那,心神一顿,已再难起抵抗之意。
脑海不住一片空白,全仍之由之,最后一想:“罢了罢了,都是我一时糊涂,惹下这等祸事,若被人瞧见,骂我奸夫淫妇,我也全认了。”,彻底丢盔卸甲,败下阵来。
林尘问道:“现下信我了?”云清岚眼眶湿润,道:“信你欺我,我一剑便能斩死你,你还敢欺我。”说话时却有气无力,全不似真能提得起剑的模样。
林尘又凑近来,云清岚步步后退,直至行到墙角。意识到覆水难收,无路可退,局面已绝非自己掌控,反而低声道:“林尘,我练剑练得全身是汗。”
林尘不语。
云清岚只既叫苦,又起兴。蓄了数日情思,被林尘打翻倾倒。再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月光照拂,分明秋季,却春光明媚。黄莺鸣柳。只道那院中花丛,有说不清的春情,道不尽的欢愉。
阴阳交汇。
林尘黑白磨盘,缓而转动,那盘磨之力,一面研磨尽杂质污秽,一面淬炼肉体。
只听一声轰鸣,天空下起倾盆大雨。雨点拍打大地,打湿两人身上残留衣物。
云清岚久旱逢甘雨,既有太初阴阳决作祟,享魂得天乐之愉,又有情意作祟。云清岚抽得一丝思绪,想道:“练剑如此,不算失节。”
又既想道:“便算失节,又能如何?”
莫说大雨倾盆。便是此刻天雷地火,刀山火海,她也绝不愿松手。林尘道:“云前辈,这雨来得妙极。”云清岚嗔道:“我云清岚,竟被你这小子胡来。一生英名,可败尽在你手啦。”
……
夜雨终有停。
第二日,空气清凉丝丝,天清地明,似天地间一切污秽,被昨夜大雨洗涤一净。
两人残衣全湿,四下残花一片。云清岚精心养殖的花草,被“夜雨”毁去大半。云清岚骂道:“花儿啊花儿,你们若要寻仇,便去找那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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