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阁老说道:“且此女性情暴戾,喜听人哀嚎哭喊,形貌如仙女,心肠却毒辣至极。”林尘早有同感,但不愿附言。史阁主乃玉城老臣,地位特殊,可肆意辱骂萧媚等人。林尘却位卑言轻,虽胆大包天,但生性谨慎周全。实不必轻佻妄言,空惹麻烦加身。

林尘问道:“史阁老对红、白阁士,多有不喜?”史阁老说道:“自然。唉,方才扯东扯西,一直未入正题。此地仅你我二人,我便畅所欲言,我且说着,你且听着。我史冰绝非不守诺言之人,你既闯过阵法,登上山巅。自有你好处。”林尘说道:“史阁老畅所欲言便是,晚辈定细心聆听,绝不走神。”

史阁老说道:“先前与你说这许多。实是憋在心底太久。如今玉城行径,着实有悖初衷,非侠义之士所为。”林尘心道:“英雄所见略同。”却不出言打搅。

史阁老原名“史冰”。乃史家人,他续道:“如今红白相斗,越发变了意味。此事究其缘由,是‘玉主’早已死了。”林尘一愣,他素知玉主神秘。但不想竟已死了,不住提起心神聆听。

史阁老说道:“玉主早在十年前,便已染上不治之症,不出三年病死床榻。此后玉城一直无主。为玉城安定,红、白两位阁士共同扶持一位傀儡,暂担‘玉主’之职。然而傀儡并无实权,许多意、萧媚看似对其毕恭毕敬,听从玉主号令,实则只是表面功夫。”

史阁老说道:“真正的‘玉主’之位,早已空出数年之久。本玉主创立红白两派,意在互相制衡,为玉主所用。玉主暴毙,自然两派相争,越发无法无天。”林尘初听此秘闻,连连点头,原是这般缘由。他初了解玉城局势时,不住便想,红白两派势大滔天,实有宣兵夺主之嫌,玉主高高在上怎不出手敲打。如此纵容?

原是内藏这番情由。林尘忽想起一道赤色身影,好奇问道:“那如今赤衣卫保卫何人?‘玉主傀儡’?”史阁老说道:“你初来乍到,竟知道赤衣卫所在。赤衣卫本是玉主贴身护卫。玉主病逝,赤衣卫无人可保,自然沦为闲职,等待下一位玉主诞生。如今的‘玉主’,虽为傀儡。但赤衣卫任有保卫他之职。却只尽护卫之职,不听他差遣。玉城一切如旧运转,实则已发生大变。”

林尘问道:“怎样才算是玉主?”史阁老说道:“说了许多,现下才到重心。玉主暴毙,一直无真正玉主诞生,玉主既是职位,也是传承。”

史阁老说道:“真正的玉主,需具备两个条件。其一,得神良宝玉认可。其二,习得神玉功!”他顿了一顿,续道:“红白两派,看似是权势之争,实则是觊觎神玉功。或者说,萧媚觊觎神玉功,而许多意觊觎神良宝玉,且为自保,不得已与其相争。”

林尘心道:“功名利禄,终叫人沉沦不已。”问道:“神良宝玉、神玉功有甚特别?玉主死这般久了,以红、白阁士的权势,理该得到了吧?”史阁老说道:“神良宝玉每过三日,便可凝聚一缕先天之气。蕴入体内,受益无穷。且此玉乃玉城宝藏钥匙!”

他顿了一顿,再道:“至于神玉功,便更属不可思议之奇功。相传习得此功,实力大涨不言,更可永葆青春。萧媚心如蛇蝎,但终是女子,对‘永葆青春’颇为狂热。除此之外,神玉功可与‘六合八荒功’匹敌。如此神功,即便无那永葆青春神效,也足引江湖狂热纷争。”

林尘听到“六合八荒”四字,轻轻一叹,此功乃阳教奇功,唯教主可习,他阴差阳错,与此功甚有缘分,但每想起此功与阳教牵扯,难免头疼烦忧。

史阁老说道:“红白两派斗争,一是争权,二是争财,三是争法。胜者全收,败者皆空。他们均想操控七小阁,先掌玉城极权,再步步为营,取神良宝玉、神玉功。如此一来,便是真正的玉主。”林尘说道:“为何不直接谋取神良宝玉、神玉功。反而拐弯抹角,争权夺势?”史阁老说道:“自然因为神良宝玉、神玉功行踪隐秘。他们不好夺得。普天之下,知晓此物取出之人,唯死去的‘玉主’。”

史阁老说道:“除得玉主传承,唯一办法,便是手掌七阁。从七阁蛛丝马迹中,找寻神良宝玉、神玉功所在。”林尘说道:“如此…倒也合理。谋大事者,定然阻碍重重,为了走直路,先去走弯路。两人所谋甚大,先阶段,夺取七阁话事权,当为最重。”

史阁老说道:“你有此见识,无怪在八卦上颇有造诣。”林尘笑道:“不敢,晚辈取巧罢了。”史阁老说道:“你又何必谦虚。如此才情,岂是容易。我怎看不出来。我赞赏你,乃发自内心,你受着便是。”林尘笑道:“好,承前辈看重!”史阁老说道:“其中七阁中,当以神机阁为重。玉主暴毙后,由当时赤衣卫埋葬。葬在何处,无人知晓。凡是墓室,必然少不了机关陷阱。与神机阁关联甚大。谁人若掌控神机阁,定能获得极多线索。离玉主墓穴不远,离神玉功、神良宝玉自然更近。”

林尘心道:“难怪两派如此看重神机阁。”史阁老说道:“你欠许多意的恩情,不必在还了。玉阁已经变味,我将神机阁让出,你既是许多意的人,神机阁便给他罢!他帮你脱离险境,你还他一个神机阁,叫他得偿所愿,可算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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