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刚刚不甘心,跑到福威镖局的看了一下,果然已经没人了,衙门甚至贴了封条。

这下连师父师娘在哪都不知道了。

兜里就剩下几十个铜板,顶多买几个馒头,根本不够住店的。

要说回头找恒山派吧,他跑的匆忙,又没问人家住在何地。

跑回城门口,发现接待的衡山派弟子也不见了踪影。

这下令狐冲尴尬了。

福州城可算是一座大城了,这么大一座城,想找出两个人来,那概率着实太低了。

“这怎么办?要不,把剑当了?等找到师父师娘再来赎回?”令狐冲望着手里的宝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华山派家境贫寒,但是岳不群夫妇始终没有亏待过门下弟子,尤其是令狐冲。

以至于令狐冲一直以为华山派经济状况还不错。

他不敢当了宝剑的主要原因,还是岳不群再三说过,他手上这柄“青松”,是华山派一位气宗前辈的遗物,很是珍贵。

就在令狐冲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耸了耸鼻子!

“咦?哪里来的酒香味?这酒……”令狐冲喜欢喝酒,但是经常喝酒误事,所以被师父师娘管的很严。

这酒仅仅是酒香,就非同凡响,令狐冲长这么大以来,从未闻到过!

“要是江湖同道就好了,可以去讨一杯尝尝,顺便还能打听一下师父师娘的下落!”令狐冲顺着酒味就飘过去了。

然而到了酒楼之下,却脸色不好。

那酒楼门口站着四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大门口望去,整个大堂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晦气,原来是个朝廷狗官……”令狐冲皱了皱眉,转身便打算离开。

“下面的小友可是江湖中人?不妨上来一叙!美酒管够!”

一个奸细的声音传来,令狐冲停住了脚步。

说实话,他并不想跟朝廷的官员打交道,在他的认知里,但凡是朝廷的,都是狗东西!

但是这酒香味实在是挠人。

迟疑片刻,令狐冲一咬牙。

“管他呢,我自行得正坐得直,区区狗官罢了,我害怕喝他一杯酒?”令狐冲转身上楼!

洛言坐在福州城最高的酒楼顶层,整个酒楼连掌柜和店小二都被赶了出去,更不用说其他客人了。

他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各方的计划已经执行下去,只等收网了。

因此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欣赏一下古代福州城的景色。

然后就意外的看到一个拿着长剑,颇有点吊儿郎当意味的青年剑客,在街上发呆。

“这货不会是令狐冲吧?话说原著里,令狐冲这会儿应该不在福州啊?算了,刘正风都被我忽悠到福州金盆洗手了,也不是不可能啊!”念及于此,洛言忽然来了兴致,不由得出言相邀。

就算不是令狐冲也无所谓,随便找个人聊聊天也行,说不定有什么隐藏剧情呢!

一转头的功夫,那少侠已经上了四楼!

令狐冲一眼看到床边的桌子,坐着一个面色苍白,颇有几分阴柔的老者,不知为何,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可怕,不只是武功上的可怕,更有一种常年手握大权,生杀予夺,上位者的恐怖威压。

令狐冲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可怕的人!

“在下华山令狐冲,不知阁下相邀,所为何事?”令狐冲莽归莽,心大也是真大,但是并不傻。

这种大人物,他并不想与之有什么交往!

所以令狐冲准备喝了酒就跑!

“久闻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是个性情中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不拘小节。”

“今日一见,终究不过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罢了,咱家有些失望……”洛言一挥手,一壶美酒飞到了令狐冲手上。

令狐冲闻着酒味儿,那酒虫就躁动的再难自已,当下对着壶嘴就是一阵吨吨吨!

“好酒!好酒!”令狐冲两口下去,喝的双眼放光。

之前喝的那些酒,相比之下和马尿没有区别了!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我辈武林中人,少与朝廷来往,因此冒犯了阁下,还请恕罪!”令狐冲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洛言对面。

不得不说,好歹是君子剑岳不群的弟子,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哦?那令狐少侠可还敢与咱家对饮?”洛言笑了笑,抬起了酒杯。

“有何不敢!”令狐冲心想,这等美酒不喝白不喝,管你对面是什么人,先喝了再说!

二人一边对酌,一边闲聊了一些江湖趣事,越说越开心。

令狐冲就是那种“酒桌干部”,只要喝好了,甭管对面是什么人,都能跟你称兄道弟,万事包在我身上!

你可以说他不拘小节,不拘泥于正邪之见,性情中人,交友广泛。

但实际就是,他交的那些朋友里,狐朋狗友占了多数,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少时羡慕这种四海皆兄弟,正邪通吃的人脉交际。

但是成熟了,越发理解,朋友是不能随便交的,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

洛言看着令狐冲洒脱豪迈,意气风发,这一刻,他是很羡慕对方的。

曾几何时,令狐冲就是他的梦想。

只不过社会的现实,磨平了他的棱角,也碾碎了这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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