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汉子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卖鱼巷,仓皇的模样仿佛身后有猛虎追赶。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绕过两条巷子,然后钻进了一间破败的房屋。

屋子里面的陈列很简陋,一名疤脸大汉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子旁。

当他见到两人进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没事就好。”

两名汉子面面相觑,满腔的屈辱和怒火忽然消失大半。

在他们看来,先前把两人丢下的疤脸大汉实在不讲义气,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誓言。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他们是疤脸大汉,直面一位武者的威胁,恐怕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跑得更快。

那就大哥不要说二哥了!

“都坐吧。”

疤脸大汉从桌下提起一只酒坛,分别给两人倒上一碗酒:“喝点定定神。”

两名汉子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要说这件事情…”

疤脸大汉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恨恨地说道:“首先得怪牙行的蒋七,他娘的说什么对方是孤儿寡母上等肥羊,差点害死了我们兄弟!”

“对对对!”

两名汉子顿时同仇敌忾,纷纷骂了起来:“直娘贼,还说什么事成之后要分他三成,老子非得给他三拳三脚不可!”

这群城狐社鼠先前得了消息,说卖鱼巷刚刚迁来一户人家,仅仅只有寡母和少年两人。

而且颇有油水的样子。

疤脸大汉三兄弟自然就心动了,于是随便编了个安家银的名头去上门勒索。

至于什么青衣帮,那完全是他们自己往脸上贴金来吓唬人。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入劲武者!

三人平常欺负普通百姓没有压力,怼上一位武者就是找死了。

现在是越想越感到后怕,一边喝着酸涩的浊酒,一边花样百出地辱骂那牙行蒋七。

疤脸大汉叹息道:“两位兄弟,如今千峰山那边闹了诡异,县城封闭城门禁止出入,城里面查得很紧,我们不能再顶风行事了。”

他的两名兄弟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只觉刚刚喝下的酒苦到了心里。

一名汉子犹豫着问道:“大哥,那我们以后干什么啊?”

疤脸大汉烦躁地摸了摸脑袋,说道:“本来我搭上了猛虎帮一位好汉的路子,想着这次干上一票,拿来跟他结交,给我们兄弟三人谋条生路。”

“哪怕是当个外围帮众,也是极好的事情啊!”

临河县有两大江湖帮派,分别为猛虎帮和怒鲸帮,前者属于本地势力,经营着青楼、赌坊、典当行之类的赚钱营生。

猛虎帮不但实力强大,而且跟官府的关系很好,更有着临河某大族的背景。

他们要是能当上猛虎帮的外围帮众,那吃喝是绝对不愁的,而且还有了硬扎的靠山。

在周边的街巷坊市里完全可以横着走!

可惜猛虎帮收人很严格,像他们这样目不识丁且身无长技之辈,几乎不可能得到认可。

“唉!”

三人无不哀声叹气,仿佛错过了天大的机会。

“再看看吧!”

疤脸大汉捏着酒碗下定了决心,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如果城里真能乱起来,那倒是一件好事,我们的机会就有了!”

而就当这三名狐朋狗友憧憬未来的时候,张远也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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