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霞光万里。
小青酣睡一觉,走出客栈已是晌午,在江边等了一阵陈卿才从怡红十八院出来,自然笑问:“怎么样,昨晚你有没有过她最后三关?”
陈卿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的笑道:“不过又岂能现在才出来?啧啧,那小梨不简单呐,怪不得王门主那么喜欢。”
看他这般模样,小青会心一笑,也不深究他是真过还是吹牛,待他取出那杆一尺长的毛笔,御笔向西飞去。
据陈卿所说,他这杆毛笔名号“龙引凤”,由凤毛龙须所铸,是笔中仙品,而且属于上乘法宝之列。
小青正想搞把剑来用,便趁机询问铸剑之事。
“剑修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把手里飞剑,通常铸剑大师会通过观相、卜卦、测字、称骨、占天五种方法为你打造剑的形式、长短、重量、铸剑材料,以及持剑方法。”
“持剑方法也有讲究?”
“当然,背在背上,或者挎在腰上,拿在手上,又或者装在手提箱里,缠在腿上,每个人都有相应的方法,若是方法不对,剑与人便不能合二为一,人剑隔阂,有违剑道和天道。”
“除了手里飞剑呢?”
“除了手里飞剑就是离手飞剑,没特别的讲究,你想打造多少飞剑、什么品级的飞剑全看你的资本,能用多少飞剑却在于你自身的修为强弱。”
“你的手里飞剑是什么?”
“自然便是这杆龙引凤。”
“如此说来,手里飞剑倒不一定真的是剑了。”
“不错。”
“我若要铸剑,该找谁呢?”
“在咱们大相国内,最有名也最靠谱的铸剑之地便是承天剑匠,那是八百里外位于焚天城的一个铸剑机构,我就是找的他们,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两人边聊边赶路,离了渝江江畔,飞出繁华市集,途径人烟稀疏的村落和一片片青山碧水,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又来到一处较渝江江畔更加繁华的地带,城外是大大小小的村庄,城内是一条长长的市集,从上空远远看下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市集北面有一座宽大的城堡,小青不识,陈卿却认得这正是渝江城堡,于是御笔而下。
落至城堡门外,却见门口一派热闹气象,许许多多形色各异的人在卫兵的引领下进入城堡,既有斯斯文文的文人雅士,也有粗壮魁梧的武修汉子,以及身负长剑的剑修之士。
二人走上前去,小青取出书信,交到卫兵的手里。
那卫兵看了眼书信,随即抬头向小青笑了笑,目露尊敬之色,笑道:“果然是天才出少年,里面请。”
小青看这人显然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心里微微诧异,那日为了维护宗门面子,替门主解围,不得不出手与琴棋书画对弈,将其击败,这才多久就传得连个守门的卫兵也知晓,大相国人对于弈棋的兴趣和讨论度由此可见。
“这位是我同门师兄,门主担心我的安全,是以派他随行。”小青将陈卿向卫兵介绍。
卫兵哈哈一笑,说道:“正常正常,棋手们整日钻研棋道,往往修为不高,所以很多人都与修士结伴同行,有的甚至花钱聘请修士做保镖的,城主自然不会见怪,请一并入内。”
说完卫兵便抬手向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倒是十分恭敬,据说城主魏剑猛于弈棋一道十分喜爱,对棋中强手也相当看重,想来他手下的卫兵又怎敢怠慢。
二人进了大门,又有个小兵迎了上来,说道:“二位请先跟我到偏堂歇息,用了午餐和点心,稍作休息,下午便安排正式项目。”
小青忍不住问道:“什么正式项目?”
小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公子以前没有来过么?城主每年都会邀请神木城的棋士来参赛,第一轮两两对弈,筛选出前四名后进入第二轮,一道死活题,谁先破解谁就是最后的胜出者,至于今年的奖励么,我听说是十门道法,当然,城主知道必定会有许多修士同行而来,所以也准备了上等兵器,供修士们争夺。”
小青边听边点头,这魏剑猛听起来倒像是个很周全的人,棋手和修士都能兼顾。
陈卿笑道:“上等兵器?那我这趟可没白来。”
小兵斜斜瞟了他一眼,语气怪异的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小青见他似乎看不起人的样子,心中微怒,大兵有礼,小兵却是傲慢,奇怪得很,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立刻说道:“请快带我们去偏堂休息!”
陈卿自然也不会跟小兵计较,二人随他来到偏堂,这偏堂竟然出奇的宽阔,摆了十几张圆桌,桌前坐满了人,总数估计有一百多个,一想便知是来参赛的各路棋手和随行修士。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闲谈之间,忽然又有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直直走到他们对面坐下。
走在前面的人个子矮小,面白微须,穿着身灰里泛白的布衣,手捧书卷,后面那人却是身材魁梧,高出差不多两个头,肩宽腰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锦衣,修饰打扮较为考究一些。两个人都神色严肃,但前面那人眉头微皱,目不视人,像是兀自想着什么心事,后面那人却更像故意作出一副威严气势,板着一张脸,一走进来目光就落在小青的身上。
小青见这人一直看着自己,很显然是冲自己来的,但也不知对方用意,只好等他走过来。
两人坐下之后,这人便拱手笑了笑:“在下余观泰,久仰万公子的大名,幸会幸会。”
小青忍不住笑了笑,他倒不清楚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名头,以至于这人“久仰大名”,顿时觉得这人不仅神情做作,说话也有点虚伪,更何况他又不姓万,他并不是万山红的亲生儿子,而是捡来的,从小到大万家人都只叫他小青,但也不怪,毕竟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小青随便拱了拱手,微笑道:“不知余大爷有何见教?”
余观泰道:“听说万公子之前对弈赢下了神木城排名第三的琴棋书画,想必棋力过人。”
他这番话也不知是何用意,小青只好说道:“下棋嘛,输赢难料,没有谁一定能胜过谁,我上次也只是碰巧走运,实在不必如此抬举。”
说起来,那琴棋书画自称被神木城城主封为“黄金棋侍”,为何今日没见他来?
想了想,估计琴棋书画是木剑宗的人,不像郑三桥那样需要每天陪魏剑猛对弈,而木剑宗又不稀罕这道法秘笈之类的东西,所以没让他来争夺那什么“十门道法”。
余观泰目光怪异的四处看了两眼,忽然凑近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我想和万公子做一笔交易。”
小青怔了怔,问道:“什么交易?”
余观泰道:“只要万公子肯放弃这次争夺,我愿意拿出二十斤灵石作为代价。”
“灵石?”小青不解,转头看向陈卿,目光发问。
陈卿砸了咂嘴:“那是铸剑需要用到的材料,二十斤,手笔可不小哦。”
小青沉吟了一下,看向余观泰身旁的瘦小男子,只见这男子一头扎在书卷之中,对他们完全不理不睬,而书卷封面写的是“屠龙经”三个字,估计是棋书,可见他就是来参赛的棋手,立马想到他的身份,云中妙手宋京!
据他所知,今年神木城的棋王争霸赛,郑三桥拿了第一,宋京第二,琴棋书画第三,现在他击败了琴棋书画,那谁会忌惮他呢?
当然只有宋京!
郑三桥作为魏剑猛的御用棋侍,等于是门人,自然不会参与这次争夺,否则对别人来说未免不公平,毕竟第二轮的题目是他们所出,要是他们自己人又来解题,难免有作弊之嫌。
陈卿看了眼手捧书卷的瘦小男子,笑问道:“莫非这便是云中妙手宋公子?”
那瘦小男子兀自看书,全然不理,余观泰微笑道:“不错,自从棋王争霸赛他被百手屠龙郑三桥一盘棋连屠三条大龙之后,就每日研究杀棋之道,跟个呆子似的,反正我是不懂,我只需要保护他的安全,至于他么,呵呵,今天就轮到他发挥作用了。”
小青见他言语神色似乎对宋京并不怎么敬重,暗暗笑叹:“到底还是拳头硬的有底气!”
宋京虽是棋中强手,但身上全无修为气息,看起来跟书呆子无异,准确而言,这宋京更像个棋痴,既然沾上个“痴”字,呆里呆气也很正常,而这余观泰虽然故作威严,但身上到底有修为气势加持,只是深浅不明,对十门道法有意,莫非是专练道法?
余观泰笑眯眯看着小青,道:“怎么样,万公子是否愿意?”
小青摇了摇头。
十门道法和二十斤灵石孰轻孰重,他不了解,但从他的角度权衡,既然余观泰肯出这二十斤灵石让他退出争夺,想必十门道法更加宝贵,总不能有人傻到用十块钱去换价值五元的猪肉?
余观泰面色微变,勉强笑了笑又问道:“万公子,不妨再考虑考虑?”
他瞟了陈卿一眼,又道:“我愿意额外花代价补偿这位陈公子。”
小青笑了笑,没说什么,陈卿却笑道:“阁下只怕是误会了,此行我只是陪他前来玩玩,不管他是输是赢,得了什么宝物,那都是他的事情。”
闻言,余观泰沉下了脸:“万公子难道真的不给余某面子?”
听他口气,似带威胁之意,小青忍不住想问:“不给又如何?”
小青强忍着说道:“既然余大爷如此想要那十门道法,就只好叫这位宋公子好好发挥了,不要连第一轮都闯不过。”
说完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代表谈话结束。
他心有怒意,说话也不再客气,满是挑衅意味,却见宋京仍只是埋头看书,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忍不住感叹,这小子未免也太痴迷了,他以往对棋道也曾痴迷过,但还远远及不上这人一半。
余观泰却是冷哼一声,猛拍桌子板着脸瞪了宋京一眼。
二人不再理会,用了午饭后在后面的长椅上躺着休息,忽然间小青瞥见大堂外走过一个红衣身影,莫名眼熟,却看不清正面,忍不住起身走到了门口,向外望去,那人却刚好转过屋角看不见了。
见他一脸沉思的走回来,陈卿忍不住问:“怎么,看见谁了?”
小青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只好躺下继续休息,闭目养神,准备下午的战斗。
午时一过,众人便被带到主厅当中。
这主厅更是宽阔,金柱玉壁,富丽堂皇,每一样家具装饰都扑出华贵之气,奢侈无比,大厅中央整整齐齐摆着三十二张方桌,每张方桌上都有一个棋盘和两罐棋子,并且端端正正的坐着两名面无表情的计时人员和记谱人员,而在东侧墙壁上则镶嵌着一轮巨大玉盘模样的东西,泛着淡青色的光芒,其上“十门道法”四个字徐徐流转,下方还有两个小字:上品。
在卫兵们的安排下,六十四名棋手随机在方桌前坐下,而随行修士则被安排到隔壁赏舞娱乐,忽然间小青又瞥见侧厅中有个熟悉的面孔,这次看见了全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留着一头短发,刘海齐眼,长着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竟然是小飞蝶。
“她怎么在这里?”
小青不住疑惑,要不是弈棋即将开始,真想走过去打个招呼!
“难道她是城堡中的婢女?”
小飞蝶一身彩裙,混在一群穿着类似的妙龄女子当中,随着琴音响起,一众少女翩翩起舞,而她的舞姿竟然十分优雅,看起来比那些高出她一两个脑袋的窈窕女子还要动人。
小青只看了一眼门就被关上了,就连琴音也被隔绝。
“请各位准备,弈棋马上开始。”一个身披盔甲、腰挎大刀的汉子大声说道。
小青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站在最里面的台阶前,手中提锣,神情严肃,来回踱步,而台阶之上那张镀金镶玉的宝座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在小青对面,他的对手目光怪异,嘴角露出怪笑,仿佛想说:“比赛要开始了还在东张西望,看我待会儿怎么把你杀崩!”
那大汉大声道:“数子猜先!”
猜先完毕,便是锣声一响,比赛开始!
小青第一局执白,百手屠龙,速胜。
第二局和第三局执黑,百手屠龙,速胜。
到了第四局,厅中的方桌前已只剩下八名棋手,这时,大厅的门被推开,有三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长五尺有余,长得较矮,但身材结实,小长方脸,倒挂眉,三角眼,肥耳厚唇,穿着一身紫青华袍,腰系玉带,一走进来就四处观看,眼中带笑,精光闪动,正是城主魏剑猛。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等高男子,大约七八尺的样子,左边那个身材微胖,颧骨高耸,一双眼睛里略带凶狠之气,目光颇为盛气凌人,他身穿黑色棉服,头戴镶玉儒冠,脚踩丝履,整个人修饰端正,仪表堂堂,右边那个则是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着白色绣花锦衣,身姿雄壮,相貌英俊,只是目光阴沉,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左边那人跟着魏剑猛朝棋盘上看去,他却全然不看一眼,对厅中的对弈漠不关心。
魏剑猛四处看棋,每走到一盘棋面前都要停下来评论两句,走到小青身旁时,驻足看了一会儿便摇头走开,嘴里说道:“局势太过平淡,不杀棋那还有什么意思?”
小青一眼猜出他的身份,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这人一副懂哥的样子,到处指点江山,实则一句话就暴露了水平,这局棋是决定前四名的关键战,对手也稍强一些,小青想争夺那“十门道法”,所以换了个策略,稳健为主,用铺地板的方式下到现在,已经胜券在握,虽然没怎么杀棋,但平淡的局势下也不乏暗流涌动,魏剑猛显然并未看出,只看杀棋,殊不知杀棋并非围棋的全部,有时全局的取舍比局部的生死更为重要,一心只想杀棋,哪里是顶尖高手的风范。
待最终入围的四名棋手敲定,便进入第二轮的解题环节。
小青略看了下最终的三名对手,宋京赫然在列,暗暗可惜,今天这些人里面恐怕宋京才是最强对手,只可惜不能直接与他对弈,不然也可以看看这棋痴到底水平如何。
魏剑猛此时已在台阶上方的宝座上坐了下来,侧身示意身旁的两人,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御用棋侍郑三桥,而这位是我的贴身护卫,名叫呼延截,一个是神木城第一棋士,一个是神木城第一的剑阵大师,我喜欢第一,今天你们的胜出者,不仅能得到十门道法,还能与我这位御用棋侍对弈一局,若有幸胜出,便可取而代之,留在我的身边,从此尽享荣华富贵,也没有人敢侵害你们的安全。”
众人听他介绍,目中都露出尊敬之意,再听他说到最后,更是满脸贪婪和憧憬。
只有小青不以为意,他才不想留下来!
听见“呼延截”三个字,小青又忍不住想笑,他曾听小飞蝶提起过这个人,确实帅,至于有没有他帅,难说,从心理学角度而言,一个人很难准确估计自己的外表,所以小青无法得出答案,但小青觉得,这人的目光未免太阴沉,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谁,偏又用余光暗暗观察,真让人看不透!
小青还注意到,魏剑猛说到最后时,他身后那个郑三桥眼皮跳动了一下,目露忧思,一副害怕被别人取代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心里暗说:“你小子,怕什么,待我胜了他们三个,故意输给你便是。”
他极有信心,但郑三桥显然没有。
这时,两个小兵将一张竖立着的巨大棋盘抬了进来,摆在西面的墙下。
魏剑猛道:“三桥,摆棋!”
郑三桥俯首道:“是,老爷。”
他走到棋盘面前,一子一子小心翼翼的摆出一道死活题,四人纷纷看去。
魏剑猛微笑道:“这道死活题是由三桥所创,黑先,你们谁先破解谁就取胜,但机会只有一次,只要走错就会被淘汰,我先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够就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一天,两天,三天,如果三天还解不出来,那还做什么棋手,老子一刀剁了你们!”
见他说到最后忽然态度一变,怒目圆睁,众人都是面色一怔,有的身子打颤,已经吓得满脸惨白。
小青微微皱眉,这人翻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脾气古怪无比,心里更加打定主意不能留在这里,否则伴君如伴虎,想想都渗人。
他忽然发现魏剑猛的目光不知何时已落在他身上,只听魏剑猛问道:“你莫非就是那个小青?”
小青点点头:“不错。”
魏剑猛抚须而笑,目露赞赏之色:“很好,你不要有压力,就算输了我同样有赏,毕竟你还年轻,今年输了明年还可以再来。”
小青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城主厚爱!”
心里暗想:“得看那十门道法好不好用,不好用明年还来个锤子?”
他说话时,其余三人已紧紧盯着棋盘,开始思考!
小青赶紧收回心思,禀心静气,转头向棋盘看去。
粗看之下,这道题的棋形和发阳论里面的一道题很像,细细一看,几乎一模一样,主要是关键处的手筋基本一致。
小青面色无波,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这道题虽然有难度,但若真放在发阳论里面,只怕连前三十都排不进。
小青只用半炷香时间就完全算清,于是缓缓走上前去,其他三人都皱了皱眉,有的面露惊惶之色,害怕就这样输掉,有的幸灾乐祸,料定小青是去送死的,还有人在暗暗叫好,多谢这小老弟帮大家试错,挺有奉献精神……
郑三桥皱眉看着小青,一脸严肃的道:“你可要想清楚,一旦走错,就直接被淘汰。”
魏剑猛本在闭目睡觉,听见他的话睁开了眼睛,向厅下的小青看去,说道:“想下就下,年轻人就是要有不怕犯错的精神!”
对于他二人的言语,小青仿佛没有听见,向郑三桥道:“请!”
郑三桥走过去,拿起一枚白子。
小青执黑先下,郑三桥一一应对,面色渐渐凝重,因为他发现小青的每一步都是准确无误的。
一连二十五手下出,小青微笑收手。
郑三桥呆了良久,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奇怪地看了小青一眼后,才转身向魏剑猛俯首道:“完全正确!”
魏剑猛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好!自古天才出少年,不错,不错!”
他向东面墙壁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你是六十四名棋手中最后的胜出者,可以去取十门道法了,道法分为上中下三品,如你所见,这是一部上品道法,你学棋之余可以稍加练习,防身足以。”
小青走到那巨大玉盘的面前,只见“十门道法”四字流光如丝,暗藏神奇,心中微微一动,抬起手掌缓缓按了上去,玉盘中的光彩文字立时在他掌心盘旋流转,旋即悉数自掌心钻了进去,飞入神海。
小青以神识阅览,粗略看了看,只见这十门道法分别是:隐身、拆骨、奇迹飞行、两只老虎、死亡谈判、五行澡盆、割魂簿、虚空二选一、一意孤行的骰子、时间小偷。
小青微微一怔,有的名字怎么那么古怪,那么……幼稚?就像小孩子取的,也不知威力如何,但既然是上品,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其余三名棋手都是灰心丧气,满眼的不甘和艳羡之意,只有宋京一脸平淡,对这十门道法似乎并不看重,他的目光在小青身上看了一阵,然后又死死的盯着西面墙壁下的那道题目,仿佛还要再参悟一番。
魏剑猛忽然板下脸将他们看着,冷冷道:“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小孩子都下不过,要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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