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的动作比百鸟自己熟练快速很多,哪怕隔着麻烦的脚铐,他也能很好地将其上药缠好绷带。

这种持续性的伤口还不适合去修复室修复,毕竟按照这种频率,一天可能要跑好几次修复室,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注意不要受伤。

绷带绑好之后,百鸟就坐在这个角落,将双脚落在檐下,这个高度不至于让他地脚不着地,但是百鸟还是刻意稍稍抬起到不触地面的高度,他略显优质地摆动着双脚,过程中锁链会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才帮人缠好绷带的药研看到这一幕,不由地皱眉:“请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啊。”百鸟眨眨眼,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抱歉,但你不觉得碰撞起来的声音还蛮有趣的吗?”

“并不觉得,我只希望你不要再乱来了,鹤丸先生。”药研藤四郎拎起医药箱平静道:“在时政派人来之前,我会定时帮您处理伤口的,但是如果让我注意到不该出现的严重程度,我会将这件事转告给……”

性格成熟的短刀脑内想了几个名字,然后看向刚好从道场门口探出脑袋的太鼓钟贞宗,接上了之前的话:“——太鼓钟。”

百鸟露出了一副“怎么能这样”的表情,而太鼓钟贞宗已经小跑着过来了:“你,叫我了?”

“没错哦,刚才正好在想贞坊什么时候会发现我消失了”在看向太鼓钟贞宗的时候,百鸟一下就带起了笑容,然后对药研藤四郎做了个眼色。

药研藤四郎冷淡地看着这一幕,而太鼓钟贞宗笑着回答道:“哈哈,我就知道——不过太狡猾了,自顾自就开始游戏什么的,鹤先生!”

不过短暂地说完这两句后,太鼓钟贞宗好奇地看着药研手里的医药箱:“我,闻到了哦?好重的酒精味啊,怎么了吗?”

在百鸟开口前,药研藤四郎就说道:“刚刚被鹤丸先生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精瓶摔在了地上,所以刚才要求鹤丸先生陪我一起打扫了。”

“既然没我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药研藤四郎向来给人可靠的印象,太鼓钟贞宗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对方蒙骗自己的可能,所以举起了一个大拇指:“好喔!拜拜啦,药研。”

在离开前,药研藤四郎居高临下地瞥了眼百鸟,百鸟对他眨眨眼睛,表达了一下感谢,哪怕他看得出来,药研的意思是他根本瞒不了多久。

毕竟太鼓钟贞宗也是极化短刀,短时间掩盖或许可以,但是他们这么经常凑在一起的话,太鼓钟贞宗迟早会注意到那一直持续性受伤的脚踝,从而根本不愿意继续拉着人闲逛出门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他还得观察这个本丸呢,他必须要隔离一切会影响他行动的问题。百鸟在心里想到。

这个本丸并不算大——当然,能让几十位刀剑男士一起生活的场地肯定说不上小,只是相较于百鸟的概念里,这个本丸属实算不上大。

毕竟有的审神者甚至有余裕给每一把刀剑准备一个房间,将本丸修建成五星大酒店的西方画风。

而这个本丸,只能说该有的东西都有,也有一定资源结余,可以完成日常生活。

百鸟在被太鼓钟贞宗领着逛了一圈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答案,和他在进入本丸之前做过的调查其实差不多。

总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百鸟顺着太鼓钟贞宗的话语随意接着话,话题却不知不觉转到了审神者。

太鼓钟贞宗对于“鹤丸国永”真的没有什么戒备心,没有意识到是百鸟的试探,而是顺着话题很自然开口道:“我们的主人很好的哦!第一次出阵就拜托小光转交我御守呢!”

百鸟语气自然:“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的审神者呢?”

“很正常吧?连我都没有见过主人诶。”太鼓钟贞宗随口说道。

百鸟落在身侧的手指一顿,声线透出好奇:“嗯?”

太鼓钟贞宗正想开口,就听到了铃铛响起的声音,眼睛一亮:“啊!小伽罗回来了!”

“我们一起去接小伽罗吧!”太鼓钟贞宗语调上扬,很自然拉住了百鸟的手腕。

百鸟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拉着带着跑了。太鼓钟贞宗向来是个自说自话的人,有时候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和态度,只要自己开心了就好。

百鸟知道自己这次试探也就算了,如果下次再提起这个话题,说不定会引起太鼓钟贞宗的警惕,所以最好换一个人继续试探。

但是不应该啊?按理说每把刀剑被锻出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审神者吧?虽然不是没有别的契机,但总归没有审神者自己将其唤醒来得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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