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他心中原本的郁气散了许多。
秋月将芋头糕拿来了,他尝了一口,是咸香味。
他对她,到底是有歉疚的,母亲与妹妹的举动委屈了她,而他不知,又冷落了她这么久。
他吃东西很安静,安静免不了让人多想,而宋胭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为什么他突然要送自己来这翠微山上散心呢?这几天彩玉有进门吗?
不对,彩玉若要光明正大进门,少不了要给她敬茶,要她点头,国公府还不至于失礼至此。
还是说,没准备现在就进门,只是他已经同意了?
他吃了些糕点,喝了几口茶,开口道:“去后边坐坐吧,我有话同你说。”
院子后面有一棵合欢树,树下有张石桌,两人就坐去了那里。
看他这架势,宋胭越想越觉得他要说纳彩玉的事,于是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偏生他坐下,却不先开口,而是问她:“怎么?不太高兴?”
宋胭暗暗思忖,最后态度坚决道:“大爷若要抬姨娘,便只能抬秋月,若是抬彩玉,我不同意。”
此时忍气吞声,换来的是以后无数次的忍气吞声,倒不如这一次狠心闹一闹。
魏祁看向她:“你的意思,这个姨娘,我是非抬不可?”
这下换宋胭疑惑了,半天才道:“大爷……不抬吗?”
“我先前多年没再娶,也不曾接个姨娘进门,现在新娶了妻,却马上抬姨娘,我想我还不至于这么寡廉鲜耻。”
他这话,让宋胭有一种自己侮辱了他的感觉,解释道:“但这是母亲的意思。”
“母亲虽是母亲,却也不一定事事都对,而且母亲错的地方还有些多,自然不能全依她。”他平静道。
宋胭不说话了,他看向她:“日前我已经同母亲说过了,我无心纳妾,让她不要自作主张,彩玉或是金玉,都与我无关;二妹也是,有事时不对母亲进行劝阻,反倒出不适合的主意,我以后也会提醒她,所以彩玉什么的,绝不会进门,至于秋月……也是如此,我也不想任何人给我安排这些。”
他说得严肃,让她觉得她好像犯了什么大错。
但她也不想的,哪个正妻愿意做这种事呢?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决定她是满意的,她还以为他会听他母亲的……
“所以,你脸色不好,是觉得我要纳彩玉进门?你从哪里看出我热衷于此事?”他问。
宋胭说出自己的道理:“母亲这样安排的,而且大爷突然让我来散心,我觉得……事出反常,很可能是为了安抚我。”
魏祁却在此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是为了安抚你,不过是为东院的事,我弟弟弟媳吵架,倒让你无辜受牵连,我怕你放在心上,就让你出来避几天,等回去家里就没人记得这事了。你不在这几日,二叔给祖父弄了只据说有百年的南海神龟来,放在祖父院中,引得家里人纷纷去看稀奇,也确实没人记得这事了。”
宋胭听他说自己“无辜受牵连”,不无感动,心情不觉好了许多,又好奇地问:“百年神龟?那得多大?”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祖父倒是喜欢,老人家都喜欢这些。”魏祁说。
“好,我回去看看。”有他这些话,她心安多了,再要离开这翠微山,也就没那么惆怅。
随后她问:“大爷为何会突然过来?”
“这两日休假,四公子到这儿来见王妃,我便同他一起来了,正好在山上叨扰王妃已久,这两日也要回去。”
宋胭乖乖同意:“是,确实待了好几日了,我自己也准备过两天就走的。”
“是吗?”他突然反问:“我以为你会留恋此地,不愿回去。”
宋胭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一阵脸热,连忙解释:“平时这里没外人……王妃也不会到这边来……”
这解释好像过于牵强了,意思有人就端庄些,没人就肆意胡闹?
她自己都有点羞愧。
魏祁却回:“我在常州时,倒试过一次□□,确实鲜嫩。”
宋胭尴尬地笑:“我……和玉岚开玩笑。”他说这话时神色正常,带着几分和气,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责备她的意思,只是她脸又热了,想必已经红透吧。
有风吹来,将她一缕头发吹到脸旁,她才知自己连发髻都散乱了,更是惭愧,连忙抬手将发丝拢到耳后。
然后悄悄抬眼去看他的神色。
他却正盯着她,目光沉静而带着几分不可忽视的幽光。
随后他倾身,触碰到她的唇。
宋胭在他靠近那一刻便立即埋下头,呼吸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的确他们做过许多次夫妻间的事,但这青天白日的离这么近,还是第一次,不免让人不适应。
他的吻却从触碰到狂烈,双臂环住她身躯,将她越抱越紧,随后探入她唇腔。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紧紧闭着双眼。
不习惯,怕丫鬟会随时过来,正盘算着他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承想,身子一轻,竟已被他抱了起来。
她惊愕地睁眼,只见他大步跨入房中,踢上房门,将她埋入床褥间。
宋胭慌了,连忙提醒他:“现……现在还是白日……”
“白日便白日。”话音未落,他再次俯下身来,她身上绣着海棠的腰封被扔在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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