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兴环顾四周,挑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开始喝刚刚侍女端上来的茶水。

这就是春兴和流光截然不同的地方了。

此时此地,若是换做流光,不仅不会饮茶,连坐下都会犹豫再三。

她心思重,考虑的事情多,喜欢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

春兴则完全相反。他想不到这么多,更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种随机应变的老方法。

与此同时,屋内。

玉影斜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攥着太师椅的椅把,直攥到指尖发白,另一只手拉着沈怀明手腕,力道之大,逼得沈怀明不得不弯腰凑近。

玉影的手很冷,即便隔着袖摆也能感受到。

沈怀明不仅没有甩开玉影拉着自己袖摆的手,反而顺着力道,半跪在她面前,神色担忧。

“怎么了?可是又病发了?心脏疼吗?”

沈怀明空着的那只手扶住玉影肩膀,帮她稳住身子,像之前千百次他所做的那样。

“不是病发。外面那个男人我认识。他是沈怀信的人。他一定是来刺杀你的,你不要再出去了。”

玉影的身子轻轻发着抖,越说越激动。

“沈怀信派春兴过来一定是想让他在边境积攒军功。等到班师回朝之日,顺理成章的为自己所用。他要兵权...他要造反。对,他要造反,一定是这样!”

沈怀明担忧的看着玉影,起身,半抱着她的身子。

“玉影,你先冷静,有事慢慢说。这是在我的帐内,皇兄即便要害我也不会选在此时此地此刻。”

玉影挣开沈怀明的怀抱,将旁边矮桌上的果盘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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