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把自己喂饱,又把自家傻哥哥气跑后,心安理得的在暖炕上睡了过去,舒服的瘫着手脚,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

沈昔月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给她盖好被子,才去外间跟田嬷嬷谈正事,询问苏景毓屋里那些人的表现。

田嬷嬷早就看不惯那些人的散漫和放肆,赶紧把实情跟沈昔月说了。

经过这次的事,沈昔月发现苏景毓屋里伺候的人都有些心术不正,都不是忠诚护主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苏景毓亲娘过世的早,苏明迁心思又都在读书上,从不关心这些后宅里的事,自然是疏忽了。

苏景毓房里恐怕被有心人安插了不少眼线,苏景毓年纪小,容易被哄骗,这些丫鬟婆子长期没有人管束,自然是越来越放肆。

沈昔月心里打定主意,为了不影响到苏景毓的心情,决定慢慢把他屋子里的人换了,只是不知道苏景毓会不会因此跟她生出隔阂。

她得一点点来,由外到内更换人手,不能做的太明显。

沈昔月心知继母难当,但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护好两个孩子,等苏明迁回来。

入夜后,沈昔月见杳杳睡得香甜,没忍心把她吵醒,就让她继续在暖炕上睡着,没有挪回小床上。

沈昔月洗漱后,在杳杳身旁早早睡下,明日就是除夕,有许多事情要忙,她得好好养精蓄锐。

沈昔月穿着里衣,阖上双目,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梦境竟然离奇的接上了上次那个梦。

梦里她昏厥后,钱玉娇和她的两个孩子被接回府中,还被认在苏明迁名下,等她醒来一切已成定局。

三房骤然多了一个妾室和两个庶子,大的那个庶子叫苏景耀,小的那个叫苏景祖,名字里都带着光宗耀祖的期待,老太太说一定是苏明迁对他们两个寄予厚望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从那以后锦澜苑里就不得安宁。

钱玉娇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仗着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搬进来后屡次生事,对沈昔月不敬,总阴阳怪气说沈昔月生的是女儿,没有给苏明迁传宗接代。

苏景耀也不是个善茬,表面装得知书识礼,背地里却偷偷欺负杳杳和苏景毓这两个年纪小的。

偏偏老太太偏帮他们,每次闹到她面前,反倒训诫沈昔月不像主母,没有容人之量。

大房和二房更是阴阳怪气,尤其是苏明德,及其维护那母子三人。

苏明善和窦如华则是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孔宜素来高傲,竟也说沈昔月拈酸吃醋是小家子做派。

沈昔月心力交瘁,又郁结在心,在这个春节竟然病倒了。

除夕夜那天,正房里极为热闹,老太太带着大房、二房、钱玉娇母子三人吃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老太太膝下儿孙环绕,笑的合不拢嘴。

锦澜苑里却极为冷清,沈昔月病的起不来床,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汤药味。

梦境一直持续到那顿团圆饭结束,孔宜有个吹风容易头疼的毛病,用过饭后就早早回屋歇息了。

她离开后,正屋里房门一关,苏明德竟然一把将钱玉娇揽到了怀中!

其他人面上不见丝毫惊讶,老太太还纵容的笑了起来,她将年纪最小的苏景祖抱到怀里,亲了又亲,俨然一副亲祖母的样子。

苏景耀站在她身侧,老太太往他手里塞了一匣子金元宝,“耀哥儿,今日是你生辰,祖母不知道你都喜欢什么,你拿着这些银子,自己去买些喜欢的玩意,今年是你回府的第一年,不宜大操大办,明年祖母一定让你过个风风光光的生辰,从此以后你就不是外室子,而是我们苏府堂堂正正的孙子了。”

钱玉娇眼睛亮了亮,赶紧帮苏景耀把金元宝收了起来。

“谢谢祖母!”苏景耀嘴甜的很,“只要您长命百岁,孙儿不过生辰也开心。”

窦如华眼中闪过妒忌,面上却笑盈盈道:“母亲,如今两个孙子都回到您身边,您日日都能看到,应当高兴了吧”

“嗯,这次两个孩子能顺利回府,多亏了你们的配合,我名下有间油粮铺子,就给智哥儿了,他们都是我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疼。”

窦如华满眼欢喜地应下。

老太太望着苏景耀和苏景祖,眉开眼笑道:“我的亲孙儿当然不能流落到外头,就该回咱们苏府来,如果不是孔宜太过强势,咱们何至于出此下策。”

她摸了摸苏景耀的头,撇着嘴道:“耀哥儿多好,长得眉清目秀,还会读书,比苏景毓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只是可惜没人知道这么好的孩子是我的亲孙子!白白让三房捡了个大便宜!”

苏明德在旁边陪着笑道:“咱们暂且忍一忍,等父亲把家产分了,三房孤儿寡母就翻不出浪来,杳丫头是个赔钱货,毓哥儿是个败家子,咱们耀哥儿是三房最年长的,待父亲过世,娘再帮着使使劲,三房的家财就全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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