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啸天,去看看你妹妹,怎么打个酒去这么久,这都快小半个时辰了。寒风从破旧的窗棂中溜进屋内,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冷意。

“哦,父亲。”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放下手中劈柴的斧子,那斧子沉甸甸的,仿佛也承载着他这个年龄不应有的重担。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翻阅着杂记的父亲,应声答道。父亲向来嗜酒如命,这可能和黑龙行省的地理位置与环境有关。黑龙行省隶属于中央帝国的东北部,一年之中半数是冰封大陆,天气极寒,这里的成年男性大多嗜酒,仿佛酒能驱散他们心中的寒意。

小雷啸天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衣,往镇上的酒馆跑去。还未到地方,就看到一堆小孩子围住了酒馆老板,叽叽喳喳的,像是在争吵什么。雷啸天心中一紧,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挤进人群,只见一个粉雕玉琢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中间,正和老板理论着什么,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满是认真的神色。

“你也不能欺负小孩子呀,我给了你100铜币,一壶水酒才11铜币,你为啥才找给我89铜币呢?”妹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不屈。

旁边一堆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也跟着起哄,有的还帮着妹妹数钱,乱糟糟的一片。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一脸无奈地说:“雷家小丫头,那你说应该找给你多少呢?”

妹妹大模大样地回复:“应该是99铜币才对,我都在学堂学过的。”

雷啸天赶紧插话道:“李叔,实在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我妹岁数太小,还有点懵懵懂懂的。”

老板笑眯眯地说:“啸天来了,没事,老街坊住着,你都在我这给你爹打了五六年的酒了,现在也该换你妹妹这小丫头接班了。你小子前几年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次不是给你几块牛皮糖就哄回去了。你们家孩子呀,哈哈。”

雷啸天汗水一下就下来了,偷偷抹了一把,拉着妹妹就往人群外挤去。妹妹还不依不饶地喊:“哥,干嘛呀,还差我们钱呢,可以买十块牛皮糖的。”

兄妹俩手拉着手,快步回到家中。母亲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照例是一盘茴香豆,还有两盘蔬菜。父母都是兴安学院的文科教员,本身没有什么修为,不能深入丛林中狩猎凶兽,只能依靠着不高的薪水养活兄妹俩。一家日子清苦一些,只有偶尔才能换一些兽肉打打牙祭。

母亲照例把茴香豆放在父亲面前,算是父亲的下酒菜了。父亲接过妹妹手里的酒壶,倒出一半在温酒壶中。北方都有这种烫酒的习惯,温酒壶放在更大的热水盆里,不一会,淡淡的酒香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妹妹盯着那一盘茴香豆,默默地吞着口水。父亲看着妹妹的样子,哑然失笑,柔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妹妹气呼呼地说:“都怪大哥,那个黑心的老板,看我第一次打酒,就骗小孩子钱,那可是十块牛皮糖啊!”

父亲一头雾水的看了看雷啸天,雷啸天把刚才的经过给父亲学了一遍,逗得父母二人都哈哈大笑。

“看来是咱们家的血统问题呀,怎么父母明明都是文科教员,居然两个孩子的算学都不合格。”父亲调侃道。

小雷啸天一脸诧异的瞅着父亲,心里想:“真是躺着都中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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