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虽然头脑中仍是昏昏沉沉,但生物钟形成的巨大作息惯性还是让李元恭像往日一样早早醒来。
昨天晚上李元恭以枪术强势击败李信通后,在后半场的宴饮中有很多人向他举杯邀饮,李元恭为了铺垫好族内的关系只能来者不拒。
最后李元恭完全断片了,他不记得酒宴结束的时间,也忘掉了自己是怎样返回后院的。
李元恭坐起身,伸手揉了揉额头两侧太阳穴的位置,稍稍缓解宿醉导致的剧烈头疼,这才爬起来套上皮甲,摸黑走出了屋门。
李元恭走进厨房,取了一点冷水洗了一把脸,醒神以后走进练武场,先打了三趟五禽戏,活动开筋骨并出了一身大汗,这时候宿醉导致的头疼才慢慢消退。
随后,李元恭像往日一样端枪,练习游龙破阵枪,又练习了一阵射箭,打了一趟五禽戏,完成了晨间的武艺练习。
赵龙在卯时中刻也起床出了房门,跟李元恭招呼一声后就开始打熬力气、习武练箭。
李元恭做完晨间的武艺练习后,就喊停了仍在练习射箭的赵龙。
李元恭昨晚已经跟李信武说过想要把五禽戏传授给赵龙的想法,李信武也同意了李元恭的请求。
五禽戏是赵龙当前最急迫需求的东西,他常年高强度打熬力气和练习武术,其实身体已经有了很多暗伤。
古武五禽戏可有效减少赵龙以后练武产生的新伤,结合药材肉食还可以缓解治疗以前残留的暗伤。
和林是被李元恭悉心教导赵龙的声音唤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的时候,正看到李元恭在领着赵龙打拳。
李元恭看了一眼低头钻出房门的和林,笑了笑道:“和林,快过来,你也跟我学一下这套拳法。”
“上次咱们两个比试的时候,我发现虽然你的力气很大,但你运使力气时直来直去,太过僵硬,你只有灵活运使力气才能突破更高的武学境界。”
“以后,每天早上咱们都要一起打这套拳,对你灵活运使力气有很大好处!”
闻言,和林道声“好”就几步走到赵龙身旁站定,一起跟着李元恭练习五禽戏,并随着李元恭的指示随招式变化调整呼吸节奏。
李元恭三人练了两趟拳,时间也接近了辰时一刻,三人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又都在衣袍外套上轻甲,腰间系上战刀,甲兵齐备后三人才一起走向祠堂。
等李元恭到达祠堂到的时候,李文长、李信武、李信仁、李信通几人早已等在了祠堂院子里。
在祠堂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油松,在油松树下有一面石桌,石桌旁边摆放了六个石凳,几人就围坐在石桌周围。
在正北的正位上坐着的是四祖李文长,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卷已经翻开的泛黄书册,那是武川李氏家族的族谱。
李信仁坐在李文长的左手边,他的脸色如丧考妣,看见李元恭走进祠堂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对这个给自己带来耻辱的庶子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但他也清楚李元恭已经成了气候,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拿捏的了。
李信武坐在李文长右手边,今天的事情跟李信武关系不大,他一脸轻松端坐在石凳上,手里还端着一碗奶茶不时啜一口,看到李元恭进门李信武朝他微笑点了点头,很明显李信武是来给李元恭撑腰的。
在另外三个石凳上坐着的都是各房的族老,他们也都是各房的主要当家主事人,他们三人出现在祠堂主要是为了做个见证。
李信通也在院子里面,他正站在院子里的油松下面,抬头看着油松在寒冬中仍是碧绿颜色的松针,他就静静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来跟在李元恭身后的和林和赵龙在祠堂大门口就停下了脚步,李元恭进入祠堂大院后,李文长朝他摆了摆手后手杖用力在地面上点了点,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文长,他清了清嗓子后缓缓开口道:“元恭来了,这样咱们人就齐了,下面咱们先给信仁和元恭分家断亲。”
随后,李文长将父子二人的矛盾和多种龌龊一一列举出来,包括平日里的无由欺压、重阳暗杀、军功掠夺、无端责罚等,这无异于当着各家主事的面再次将李信仁的脸面撕烂了扔在地上磋磨了一番。
紧接着李文长就将李元恭之前请求断亲,在被李文长断然拒绝后留下的约定说了出来。
最后还点明家族已经同意了李元恭的请求,并将李信仁三番四次打压乃至迫害李元恭的事情明说了出来。
说完所有理由以后,李文长直接说道:“今天,李信仁和李元恭将在各家主事的见证下进行断亲。”
李文长将族谱翻开到大房李信仁一页,随后将位于李信仁名下的庶子李元恭划掉,又在大房的最后一页上以李元恭为首开了新的一脉。
这也是其他支脉或附庸族人转入嫡系时的操作方法,独立新开一页族谱,成为家族的一个新的支脉,当然了他的辈分还是按照原来的系谱确定。
若新进入族谱的人来自于跟李家没有血缘关系的附庸部落,他们在转入嫡系后必须要娶一个李家女,将李家血脉引入后孩子也要改姓李才行。
李元恭本就是李家血脉,只需要新开一页族谱就可以了,李元恭也就在情感和家族层面上完成了与李信仁的亲缘断绝。
在断亲以后,李信仁就没有了帮扶李元恭的义务,当然李元恭也没有了奉养孝敬李信仁的责任,双方的亲缘关系自此断绝。
而李元恭在家族内重开一脉,就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一个家族分支的掌舵人,虽然这个新支脉中只有李元恭和赵惠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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