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的是真使劲儿磕。
他们侦察兵都练过头顶碎砖。
有功夫在身,咋使劲儿磕头都不怕。
磕完头,直起身。
姚继英又开始左右开弓的扇自己嘴巴子。
这次只是“啪、啪”的响声震天,但双层脸一点不疼。
姚继英偷偷的咬破了点舌尖,血开始顺着嘴角不断地流。
伪装实打实的在用力扇自己耳光。
接着用手很自然的抹了一把嘴角,继续扇自己的二皮脸。
得!这一下满脸都是血,血呼啦的吓死人。
老太太见面前跪着一个血人。
被气愤迷失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唉!这是外甥女的遗孤啊!
怨我这些年没来姚家走动!
要是早带着红梅来认亲戚。
也出不了这样丢人的事。
老太太不再哭叫。
真真正正的从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是五分同情姚继英的亲妈死的早。
还有五分是觉得,儿子跟女儿的屈辱,从此要石沉大海。
姚继英可是看得清楚,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赶忙一头扎到丈母娘怀里,哭喊道:
“姥姥,我总算找到姥姥了,我不能没了娘,还没了姥姥啊!
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姥姥!红梅就是我亲老姨!
我自作死啊!我打的可是我亲舅啊!
姥姥!你要是还生气,就让舅舅们打死我吧!
我发誓,我要是敢再还手,姓姚的全改姥姥家李姓!”
满院子的吃瓜群众们,不是姓姚就是姚氏。
听见姚老九发这样的毒誓,哪里还敢继续吃瓜。
全都开始上前,七嘴八舌的劝解;
“红旗他妈,继英这孩子不错,他可是在部队保家卫国流过血,立过功。“
“老姐姐,不知者不怪,不怨孩子胡闹,起来吧,别让外人看笑话。”
“老嫂子,我跟你们当家的,可是拜把子兄弟,你要是还生气,我替你打这小子。”
“大妹子,我比你长几岁,听我劝,快起来进屋喝口水。”
……
人们有的劝解,有的把李淑梅架了起来,搀扶着她走进了堂屋。
屋里只进来几位紧当家子,其余的人就都散了。
堂屋北墙根儿正中,摆着一张黄花梨色的八仙桌,左右各有一把太师椅。
这套桌椅的历史,就连姚树深也说不清,是哪位祖上置办的家具。
姚树深低姿态的把李淑梅,让到了上首坐,他坐在了下首。
李淑梅没有了眼泪,富态的脸上带着一份骄傲,埋汰道:
“妖怪,算你有眼力见儿,还知道辈分大小。”
也怪不得老太太骄傲。
老一辈的农村妇女,很少有机会坐上首,就是吃饭都不能上桌。
姚继英拿起竹皮暖壶,给瓷杯里倒了半杯水,涮了涮杯子泼在地上。
又重新倒满水,双手放在李淑梅身侧。
姚继英故意没给亲爹倒水,并把暖壶放在了桌子下面。
为的是没话找话、故意讨打。
“爸,我姥姥叫你妖怪,这是你小名还是你匪号啊!”
不给亲爹倒水,姚树深已经忍了。
孽子竟敢称呼老子的别名。
怒!再也忍不住!
姚树深拿起空白瓷杯,起手拍向孽子的胸膛。
姚继英眼疾手快,头非常准确的迎向白瓷杯。
“啪”的一声脆响,白瓷杯在姚继英的头上炸开,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
姚继英猛地一个后平倒,“咣”的一声躺在地上。
前平倒只前胸受力、后平倒只后背受力,都是侦察兵的基本科目。
姚继英闭着眼,直挺挺的装做晕了过去。
姚树深心里一慌,继续面无表情的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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