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精致书房内,烛光摇曳。
大赵主使张廷逊身着便服,正神情严肃地举着一张白纸阅读。
此时,他坐在一张红木圆桌旁,桌上还摆放着几张重要的信函和地图。
左手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似乎颇有些费解。
“你们说,这段国内外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行为如此奇异?”
原本在他对面,夏烈等三位入微护卫立于房中,不发出丝毫声音,唯恐惊扰了他的思路。
听到他发问,不禁都面面相觑。
夏烈抱拳道:
“大人,我等武夫……”
张廷逊一脸笑意的说道:
“夏护卫不必客气。段国申氏以武得国,原和一般皇家不同。”
“他们僻处西南,原本就更多些草莽气息,行事作风更像武者。三位但说无妨。”
“今日午间便是冬狩结束之时,我看到那些皇子世子猎物都是平平无奇,有些简直像是从食肆里买来的。”
“各处的暗子也是纷纷提到,杨丞相一系的官员不少人都突然不见了。”
“三位王爷的府邸都来来往往多了不少人,尤其是那彤王府仿佛被人搬空一般。”
说道这里,张廷逊脸色重新变得凝重起来,又道:
“杨起山和丹桑卡洁这两个,在段国举足轻重之人,再也没有露过面!”
“一个盘踞多年,一个代表了白夷族的势力。他们任何一个失踪,原本都该引发一场大乱,这次却又似乎风平浪静。”
“无论我如何试探,申雄始终油盐不进,言他们另有要事无暇分身。”
“本官为官二十多载,从未遇过如此怪事。三位能否给我一些意见?”
夏烈身旁一位黑衣护卫,此时问道:
“大人,那伴读人选已挑了彤王世子申初,我们为何不直接问他呢?”
张廷逊摇头道:
“此亦为我另一疑惑之处。仅五日不见,其他皇子世子似对此事皆失兴趣,唯有申初此人仍在奋力展露文采。”
“偏偏这些人眼神交错之际,彼此颇有敌意。”
“我故意暗示申初三回,可私下过来找我们寻求庇护,他皆故意充耳不闻。既然信不过我们,问亦白问。”
三位入微护卫皆默然不语,似毫无意见。
夏烈那日回来后,就随意编了一套说辞搪塞,致整个大赵使臣明明于这苍澜山内,却一点真相皆探知不到。
他心知这位张廷逊大人,多少已有些怀疑自己了。
不过他早打定主意,一回大赵交付了任务便辞官回家,无欲则刚对方亦奈何他不得。
张廷逊看三人都是这等反应,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却突然有一个下人冲入通报:
“大人!院外誉王府十二世子申平求见!”
张廷逊登时心中一奇,重复道:
“誉王府十二世子申平?不是虚叶禅师?”
那下人是使臣从大赵带来的亲随,立刻道:
“是的!他的名帖上是这么写的,上面有段国宗人府的官印。”
张廷逊立刻起身说道:
“快快有请!也把姚匡田大人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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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一座会客厅堂之中。
张廷逊、姚匡田就见到了长身玉立,已经换了一件金纹白底长袍的申平。
他此时头戴一顶布冠,似乎已经开始蓄发。
两边以使臣与一国世子的规格彼此见礼,然后再行入座。
申平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姚匡田坐在对面,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心有忌惮。
这货这么不堪,恐怕很快就会被张廷逊看出破绽。
他决定直接了当,不和这些文官浪费太多口舌。
当即便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向着主位上的大赵使臣递了过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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