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可是明确说了,是您身边的如意指使的。”

从高毋庸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如意衣摆下的腿止不住的颤抖,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氏目光冷冽的一眼扫过去,她慌忙向书房中间爬去,不断叩头。

“事情都是奴婢做的,与格格无关。”

头颅一下一下的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很快便见了血意。

每磕一下,额头和地板之间会拉出丝状血带,黏黏的糊成一团。

“别磕了。”

胤禛冷声道,一双凤眸向上挑了挑,“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原因为何?目的为何?具体经过如实招来!”

“昨日格格在福晋那儿得了好一番训斥,回来后心情烦闷,奴婢看了心疼,便想出这一招,想让福晋在您面前出丑。”

“出丑?你往粥里放寒针草,导致福晋如今昏迷不醒,经脉受损,这就是你说的出丑?”

胤禛幽深眸色中的冷意比屋外的寒风都要刺骨。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将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听说熙虞中毒昏迷不醒,宋氏还未来得及高兴,其中一片便从她的脸侧划过,留下一道伤痕,皮开肉绽。

血丝从伤口缓缓渗透出来,顺着脸颊流下。

“啊……”

宋氏尖叫一声,慌忙抽出手帕捂脸,“四爷,婢妾的脸……”

她眼中含着泪水望向坐在主位的胤禛,然而对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如意。

“寒针草?寒针草……”

如意嘴里不断念叨着,视线悄悄投向身旁的宋氏,眼中满是疑惑,然而对方只顾着自己脸上的伤痕。

她咬咬牙想继续磕头,被高毋庸拉住,“直接说就好,弄脏了地板还要擦。”

“奴婢只是在粥内下了一点泻药,那份量不多,并不会致人昏迷。”

如意仰着头回话,额头的鲜血顺着眼睛和鼻梁向下流,模样很是可怖。

胤禛冷眼看着这一切,手掌搭在桌子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高毋庸:“你说下的是泻药,那我问你,这药包可是你的?”

如意回道:“是。”

“可这药包中装的是寒针草,不是泻药。”

“怎么会……”

如意惊诧的抬头,向那药包的方向看过去。

其实,她是想看宋氏,但不敢。

她是真的以为里面只是泻药,难不成不是?

不过无论里面是什么,为了家人,这个锅她背定了。

“那可能是奴婢拿错了。”

她颤声开口,算是圆了这个谎,额头的鲜血混着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都是奴婢一人之错,与格格无关。”

书房内,四人僵持着。

如意咬死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高毋庸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爷,秋绪姑娘传信儿过来,说是福晋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胤禛匆匆站起身,目光如炬眸光深沉地盯着宋氏。

“既如此,便将这婢女拖下去,该打打该罚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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