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瞬间读懂了他的暗示,立马不敢动了,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乖乖依偎在陆阔怀里。

外面没有再响起说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连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都没有了。

赵沅嘉用眼神向陆阔询问。

陆阔没有急着说什么,又竖起耳仔细听了听,确认外面的人都已经走远后,才开口,“出去吧。”

赵沅嘉长长舒出一口气,真是快憋死她了。

她虽没有幽闭恐惧症,但在这柜子里待久了还是有些缺氧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快了好多。

“出去吧。”陆阔又说了一遍,语气带了些无奈。

啊?

赵沅嘉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连忙松开手,推开柜门,让新鲜空气流动起来。

缺氧让她的脑子都慢了两拍。

不过,手上的触感还是很清晰——某人胸口的肌肉挺紧实的。

怪好摸的。

陆阔的眼眸低垂着,率先一步走出柜子,看到榻边地上躺着的男人,眉心就拧了起来,“这是你四舅父吧?”

赵沅嘉连忙从他身后探出了脑袋,定睛一看。

可不就是她四舅父。

事情发展到现在,赵沅嘉也明白了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背后之人,多半是狗皇帝,想要把念恩塞给四舅舅这个鳏夫为妻。

念恩的身份虽有些尴尬,但始终还是皇后的侄女,在礼法上那也是他建兴帝的侄女。若被人看到衣衫不整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那肯定是非嫁不可了。

如此,狗皇帝既能把念恩这个烫手山芋赶出宫,又能让沈家吃个哑巴亏,简直是一箭双雕。

赵沅嘉又在心里把狗皇帝骂了个臭头。堂堂一国之君,整日里只想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连个女子的清白名声都要算计,什么玩意儿啊!

“舅舅,起来了,舅舅!……”赵沅嘉用脚尖碰了碰沈季言的胳膊,完全没有之前唤醒姑娘时的温柔。

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真是白活了!

“那些人应该也给舅舅下了迷药。”赵沅嘉解释,刚弯下腰想给沈季言把下脉,就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

这是想要制造沈季言酒后失德的假象,然后把过错都推到沈家人身上?

赵沅嘉又用力拍了拍沈季言的脸,还是没用,不由看向陆阔,“要怎么办?泼水有用吗?”

光靠她和陆阔两人,也不能马上把人弄走啊。

陆阔刚想回答,耳朵里又忽然听到了什么,神情骤变,“有人过来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了。”

赵沅嘉毫不意外,一般像这样的算计最后都会安排不少人过来“碰巧撞破”。

这可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环,不然整出戏演给谁看?

陆阔的目光在念恩和沈季言的身上快速掠过,问:“你想怎么做?”

赵沅嘉只犹豫了一瞬,抬起眼与他对视,也问了个问题,“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配合吗?”

丽嫔被一群夫人簇拥着,摇曳生姿地沿着湖畔缓步而行。

“这里果然就如娘娘所说,亭亭如盖、浓荫蔽日,风一吹啊,整个人都凉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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