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早几日就安排人为江凝舒收拾好了院子,虽然如今还是驸马府,但等宫里的旨意正式下来,府前的牌匾就能换成定国公府了。
至于被“占用”的驸马府,礼部那边表示可以重新为驸马爷选址另建,可陆阔却说不需要,反正他以后都跟着沅嘉公主住公主府,何必多此一举?
总之,大家是看出来了,不管驸马爷的身世如何,他和沅嘉公主之间都是情比金坚、琴瑟和鸣。
念恩,如今应该叫江承希了,从宫里出来的一路上都拉着姑母讲述阿兄和嫂嫂的感情有多好,弄得一旁坐着的赵沅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和陆阔之间有那么黏糊啊……
自从出了宫,江凝舒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侄儿夫妇感情好,她也高兴。
驸马府里,文氏守在门后望眼欲穿,见到多年不见的大小姐走了进来,她双眼含泪,立马带着江松江柏上前拜见。
江凝舒一把扶住她,不许她跪,又对着她真切地行了一礼,“这些年多亏了你!”
“大小姐可使不得!”文氏拉着她,泣不成声。
一别二十多年,昔日的主仆两人有很多话要说,一个白日都在追忆往事。晚上大家又在一起吃了“团圆饭”。
文氏和两个儿子知道要和公主坐一桌吃饭就赶忙拒绝了。
赵沅嘉笑着道:“你是驸马的姨母,江松江柏就是他的表兄弟,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有何不可?”
江凝舒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拉着文氏的手坐下了,“公主说得对,你对阿越(陆阔)有养育之恩,只管安安心心做这个姨母。”
饭后,江凝舒留了赵沅嘉和陆阔说话,把肃王之后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陆阔眉心轻拢,“他不打算公布遗诏的事可是因为顾忌江太后和江家的名声?”
不管有多少顾虑和苦衷,祖父都是隐瞒了先皇的遗诏。
“我也这么问了他,他也没有否认。”江凝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可他又说这不是主要原因,是他自己不想做这个皇帝,不想以后都被困在宫里。”
想到赵擘说得那些肺腑之言,江凝舒冰封已久的心也一点点融化开来——
“阿凝,我少时确实想坐上那个位置。可后来郅儿出了事,我又远赴肃州,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天高云阔的生活,哪里还能回到皇宫那方小天地?”
“你也知道,赵宓暗地里给我下了毒,我无法生儿育女,所以也不用考虑子孙后代的事。这一辈子,我只愿和心爱之人恣意而活,再为父皇守好大赵边境就已经足够。”
……
回到公主府,赵沅嘉还有些回不过神,呐呐道:“皇伯父真打算让小八继位啊?”
想到弟弟之前那么期待能游历大江南北,赵沅嘉的心里就不由升起了点儿同情。当了皇帝,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陆阔的惊讶要少一些,他之前就隐隐觉得肃王对那个位置没多大兴趣,“深儿稳重谦逊、含仁怀义,定能担此大任。”
赵沅嘉点点头,若是真要从狗皇帝的儿子里选个人做皇帝,那自然是她的亲弟弟即位更好了。
盛夏炎热,陆阔也没有去隔壁的厢房沐浴,等赵沅嘉洗完,他就着打好的凉水冲洗一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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