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帛和杨之夏带着成丰年回到城主府,三人坐下后,杨之夏命侍从端上茶水。萧锦帛手中把玩着茶盏,既不说话,也不抬头。

几杯茶水下肚,成丰年坐不住了,他起身对着萧锦帛抱拳行礼:“羡王,不知可否允许在下见一见我家将军?”

萧锦帛继续摇晃着茶杯,眼神都没有给成丰年一个,慢悠悠的开口道:“本王为何要让你见你家将军?他现在是本王的俘虏,能见谁不能见谁,当然是本王说了算!你北川帝君不顾道义撕毁合约,进犯我南平。如今将领被俘,他道如何?”

成丰年被萧锦帛噎得老脸一红,作为侵略的一方,战败当真是无话可说。可成丰年心里清楚,北川帝姜怀苏此人,心胸狭窄,暴戾无度。此次若他们战败而回,除了苏跋这个皇亲国戚,其余人等想来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更何况这仗明明还没打,就因为主将的不明原因的一意孤行,便失手被俘,折损的士兵还是葬身狼腹,真是,败得着实窝囊。

而作为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军,成丰年却是打从心底十分厌恶战争的。

他自十四岁进入军中以来,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这几十年间,风餐露宿,刀刃舔血,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每次战后,看着那硝烟弥漫的村镇、山庄,看着那满地的狼藉,流离的百姓,他的心中都十分的难过,没有半分打了胜仗后该有的喜悦,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早便想告老还乡。

可是,身在其位,由不得他做主。他能做到的,只有在事后尽量保百姓性命,乃至生计。

成丰年浑身一凛,抬头看向那坐在上首位的年轻王爷。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于这位南平异军突起的少年将军,成丰年不是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还不少。

探子次次回报,皆是这将军年少英勇,武艺高强,杀伐果断,英勇非常。如今一看,竟还是个跋扈之徒!难不成所有的皇亲国戚都一个德性?

他应当知道,魏一孑这个筹码其实并不大。北川不像南平,在北川,寻一个可领兵作战、排得上名的将军再容易不过了。北川帝完全可以放弃魏一孑另派首领过来,甚至直接在军中将成丰年升职为主将,继续攻城。

他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士兵们是否服气,只要服从,只要疯狂的侵略与扩张。更何况,眼下这个局面,完全是魏一孑一人造成的,还搭进去一个苏跋!想来,自家皇帝不把魏一孑挫骨扬灰了都心有不甘。

可这萧锦帛横看竖看也不像个蠢的,怎会说出如此嚣张无脑之言?

萧锦帛终于抬起头,盯着成丰年的眼睛,瞬间便读出了成丰年的心思。他把茶盏一放,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本王知道成老将军想的是什么,魏一孑分量太轻了,对吗?那么,再加上一个苏跋呢?那可是你们太后的亲侄。你们北川帝再不愿,也还是要顾及一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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