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店门口，见马成德正用鸡毛掸子掸着货架上的灰尘。
“老板。”吴二牛朝马成德喊了一声。
“嗯？”马成德朝门外看去，见是那天卖画的吴二牛，肥胖的脸上顿时堆满笑容。
“呦，您来了，快请进。”
吴二牛被马成德的态度惊了一下，刚准备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马成德将吴二牛请到茶台前坐下，接着目光扫过吴二牛身后背着的破布包，出声询问：“您这回来又准备卖画？”
“嗯。”
“能让我看看吗？如果合适，肯定不会比六万低。”
吴二牛一脸喜色，当即将身后的布包打开，把画递了上去。
马成德接过画，将画展开平铺在桌子上，这幅画依旧是画着山水。
他并没有研究画上的内容，而是直接用手对着画的一角搓了起来。
可是搓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画纸单薄，没有任何重叠的迹象。
马成德不禁疑惑，难道这幅画不是画中画？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两幅画如此相似，又出自同一位卖家，不应该只藏一幅画啊。
“冒昧问一句，这幅画和您上次卖的那幅画是怎么来的？”
“俺爹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两幅画是一起的？”
“嗯，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麻烦您稍等我一下。”马成德起身走到了店外。
虽说六万块钱对于马成德来讲也不算多，但万一亏了，也能让他心疼好一阵子。
他此时拿不准主意，踌踌了片刻，给窦老板打了个电话。
他想着和窦老板合伙拿下这幅画，风险共担。
没过两分钟，窦老板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马成德上去和窦老板咬了半天耳根，窦老板听完，一咬牙，应了下来。
二人返回店内。
“这幅画六万我要了。”马成德说着就要伸手拿画。
却不料被吴二牛一把按住，“这位老板，别急啊，俺还没说要卖呢。”
“什么意思？”
“呵呵……上回那幅画卖的有些便宜了，这回这幅得八万。”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爱买不买，不买俺再卖给那个小兄弟去。”吴二牛有徐烨兜底，根本不怕卖不出去。
“等等。”马成德朝窦老板看去，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你说吧，我听你的。”
“搏一把？”
“行。”
随即马成德将目光转向吴二牛，“八万就八万，买了。”
“好，拿钱吧。”吴二牛龇着大黄牙笑着。
马成德当即走到保险柜前，取了八万块现金，又拿了一份买卖合同，交给了吴二牛。
交易过一次的吴二牛对流程已经轻车熟路，很快便把合同签了。
当他拿着钱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太阳依旧很大，而黑子买水还没回来，只好在马成德店门口找了个阴凉地坐了下来继续等着。
店里，马成德找了张长条桌，将画平铺在前面。
他也学着贺正光那样，用喷壶在画纸上喷上薄薄的一层水雾，等画浸湿后，找了个镊子开始揭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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