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糟糕了,”他抱怨道,用手梳理着自己的短发,把它们从眼睛里弄出来。脸上有伤口,鼻子上有血,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进城的话,一定会受到不少奇怪的目光。但他对这个想法耸耸肩。“我关心什么?”
他用脏兮兮的大号衬衫的袖子擦掉脸上最严重的污垢和血迹——这并没有多大用处——他拍了拍裤子几下,仿佛这样就能去除掉裤子上的污渍。覆盖他们的污秽。
“好吧……这就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他告诉自己,然后咕哝着把自己的身体踢回原位,在适应运动的疼痛时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他的步伐恢复正常,几乎可以走路了。和他平常可能做的一样。
村中心——大部分商店、摊位和所有重要房屋都集中在那里——距离比姆原来的房子并不远。最多步行二十分钟,虽然比姆感觉时间更长,但现在他感到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无疑会在镇上遇到更多问题。
当他摇摇晃晃地沿着破旧的狩猎小道行走时,前方的噪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猛地扭头,透过树林看去,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它来自距离小路不远的地方,但他还看不到那是什么,浓密的叶子灌木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眯起眼睛。一天中的这个时候有人在那里肯定不会奇怪。毕竟,一家人都在忙着寻找食物,为过冬做准备。人们拼命地想获得足够的木材来维持生存,而猎人则充分利用需求增加的机会,尽其所能地狩猎,因为他们知道总会有买家购买他们的商品。
然而,尽管知道这是完全正常的,比姆仍然感到无法满足的冲动,想看看这是什么。他继续沿着小路走得更远,直到远离最高的灌木丛,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
在那里,他看到一只白兔侧躺着,死了,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旁边跪着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一身深黑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长袍,显得颇为神秘。比姆以为她正在埋一只宠物兔子或类似的东西,因为在野外很少见到这么白的兔子。
但当他继续沿着小路走得更远,并且能够更好地看到灌木丛后面时,他意识到情况根本不是这样。她跪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进它的内脏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比姆见过很多次兔子被剥皮、掏内脏的场面——从来没有人将手放在兔子的胃里这么长时间。
女人一定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猛地站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她脸上有一种可怕的表情,这种表情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让比姆害怕。没有愤怒,没有恼怒,只有一片空白,仿佛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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