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收信件的时候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各色猫头鹰从礼堂外飞进来。我专心啃手里的鸡腿,并不认为谁会给我寄信件。沃尔布加和露琪先后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包裹。
“哇哦,最新发行的专辑!”露琪拿出几卷磁带。这是她母亲不辞辛劳,每到新专辑发行就买到寄来的。
沃尔布加托家里人为自己买了一些科普杂志。
我正好好地干饭呢,突然被一个包裹砸中了头。我目光呆滞地抬头看着不堪重负的芙伊拉再次丢下一个大包裹后落荒而逃。阿布拉克萨斯捡起那个小件包裹看了看,“美国纽约,美国魔法国会,费曼·查尔斯?不会是你暑假去美国认识的吧?”
我满头问号地看着手里的大包裹,“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德姆斯特朗,伍森·格林?”拆开来,里面是一束非同一般的花。为什么说它非同一般呢?因为每一朵花皆是由冰雕刻而成,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雪。
露琪捧着脸惊叹,“哇,千里送冰花,真是太浪漫了。”沃尔布加微笑着捂住她的嘴,“没见识。”
我迎着扑面而来的寒气瑟缩了一下。九敏,我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心意。重新合上包装,那股寒气瞬间被隔绝。仔细翻看之下我才知道,包装花束的布帛竟是一种极好的隔热材质,难怪这束冰花能从挪威以北来到英国也不化。
我接过阿布拉克萨斯递来的小包裹,拆开,里面是一根十四英尺的银椴木。我如获至宝,将这节品相极好的银椴木塞进折叠袋里,抱起冰花就跑,“我去去就回。”
急匆匆跑回寝室,我将重新包好的花束放在阿尔法德送我的八音盒和阿布拉克萨斯送我的象牙丝绸折扇中间。芙伊拉已经在城堡上空环绕了一圈回来,落在桌子上看我在床头柜里翻出信纸和信封。
我打算给费曼和伍森写一封感谢信,谁叫这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话说费曼的寄件地址竟然是美国魔法国会,莫非他毕业进入魔法国会工作了?
进入五年级后,由于繁重的功课,我与沃尔布加和露琪的来往更难得。而阿布拉克萨斯忙于融入斯莱特林的圈子,与我同行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一日我正在黑湖边跟一只嘴贱的人鱼吵架,为此我还专门读了人鱼语言的相关书籍,就是为了跟这呆鹅一争高下。里德尔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嘲讽我是不是太闲了才想着跟人鱼逞口舌之快。
不远处跑来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男生生着浓密的大眉,就像他的蓬松黑发一样。我看着眼前这个踌躇不前的一米八大男孩,试探性地问道:“鲁伯·海格?”
海格憨厚地笑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岩皮饼,“我是来道歉的……这个饼是我自己做的,给你尝尝。”
道歉?我挥挥手,“嗐,没事没事,阿拉戈克没……”糟糕,我抬手捂嘴,惊恐地看向同样惊恐的海格,“你,你怎么……”
我戴上痛苦面具,只得撒谎说自己曾无意看见对方与阿拉戈克的相处画面。海格有点不知所措,“你不害怕吗?我跟一只八眼巨蛛做朋友。”
我摊摊手,“可阿拉戈克并没有伤害人不是吗?”还有,“你不会打算给当时在课堂上的每个人都送一份岩皮饼吧。”
海格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毕竟当时阿拉戈克给同学们添了麻烦,我只想减轻一点它的罪过。”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太刻意了吗?”我接过岩皮饼,道了一声谢,“如果有心人怀疑到你身上,携带八眼巨蛛进入霍格沃茨这件事会让你被劝退。”
我建议海格不要做这种显眼的事,还是在暗地里偷偷帮助一下那些同学好了。海格点点头,朝不远处的里德尔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转身离开了。
里德尔从海格靠近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们看,见我捧着岩皮饼向他走来,当即面色阴狠地说到:“你要是有胆量,就拿着它再靠近一点,我会让你后悔。”
“我知道海格的手艺不行,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排斥吧?”我置若罔闻,跑过去按下对方抽魔杖的手,坐在他身边,“又不是给你吃的,对你造不成威胁。”
我伸出手指本想掰下一小块饼,结果刚强的岩皮饼纹丝不动,“……”敲一敲旁边的大石头,它还能发出“邦邦”的声音呢。
我的内心发出大列巴惊叫声。
接下来是长达几个月的苦逼生活。我在食堂里恨恨啃了几口鸡腿,想想这枯燥乏味一眼望不到头的苦难日,默默流下辛酸的眼泪。扭头看看一脸春风地与人交流的里德尔……更难过了,屑屑。
芙伊拉俯冲而来,丢下一封信。我抬手接住,疑惑地看一眼寄件人:费曼·查尔斯。
我战术后仰。拆开信封后,从里面掉出来几张风景照片。我搓开折叠的信纸,默读上面的内容: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很高兴那段银椴木能换来你的音信,让我有理由寄出这封蓄谋已久的闲言。我为你我在同一纬度而兴奋,因为我们可以在同一时间度过同一季节。
……
我如今在外地出差,见此良辰美景,特附上照片几张。想必英国即将入冬,遍地白雪。急望此像伴君。
我感觉两颊发烫,有点赧然地抬手捂脸。天呐,你搞什么文艺风啊?要是回信,就我这破水平配得上这封信?
沃尔布加和露琪突然在对面坐下,把我这番模样尽收眼底。露琪假装要来夺我手里的信,不满地咋舌,“哈,不是说你学业繁忙吗?怎么有精力读人家写的情书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你在想什么?写信的是我笔友,对方只是问候几句罢。”
露琪挑挑眉,面露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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