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厉声问吴管家:“你说,我爹陪红袖那贱人睡觉,做了场噩梦,半夜就死了?!”
吴管家战战兢兢答道:“是的!少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老爷今晚入睡之前,还吩咐过奴才事情,精神头极好。他平日也没什么病,可今日我见老爷的死状却...却...”
“却什么?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萧伯怒道。
吴管家:“却十分诡异,双目充血暴突,像是...像是中了邪!”
“中了邪?!”萧伯陡然转身,死死盯住吴管家:“你是说,老爷子是被妖人做法害死的?!”
“奴才不敢妄言...”
萧伯苦苦思索,他家生意虽然做得不小,可平日得罪的多为寻常百姓,凡是碰到官家、真有势力的,他们一贯都是伏低做小,又怎会招惹上会道术的妖人?
这时,屋内灯焰一晃,萧伯脑中忽地闪出一张面孔。
他面色一白,眼神变换,又摇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小破落户!即使他真得了李胜留下的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在区区一月之内,修成道术。”
他自然知晓,即使观中的内门弟子,想要成功观想雷惑元君,并踏入夜游境界,少说也要两三年。
“少爷...夫人让您即刻回庄。”吴管家小声道。
“好!立即出发!”
“少爷,要不要,在观内请个道长一同前往?内城城门那边,我都打点好了,自会有人放行。”
“这深更半夜的,我去找谁?行了!先回家,一切之后再说!”
吴管家也明白了,萧伯如今初入外门,只怕还请不动观内有道行的高人。
两人匆匆下了山,策马奔行。
不一会儿,就到了落羊坡。
这座小山岗,是从真灵观抄近路进内城的必经之地。
这地方山高林密,白天还好说,入夜之后,则常有野狼出没,是以叫做落羊岗。故而,从内城中去道观烧香的百姓,往往都会绕行大路。
此刻,落羊岗,一颗大树的枝桠上,赵羽盘腿坐着,背靠树干,似在等待什么。
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落下,将山岗染的一片洁白。
神魂回归肉身后,他就悄悄下了山,骑上早已在山下备好的马匹,先一步到了这落羊岗。
他料定萧伯赶时间,一定会走此路。
果然,他才到不久,就听见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了!”
赵羽闭目,再度神魂出游,瞬息数丈,抬望眼,就见到两骑撞破风雪,飞奔而来。
正是萧伯和吴大管家。
他心念一动,银翅夜叉浮现,发出无声咆哮,双持一振,疾速飞出,染血钢叉便直直向萧伯刺去。
萧伯正在思忖回去之后,要如何最大程度继承家中遗产。毕竟不管练武还是修道,财力都是极为重要的。可惜,老爷子死后,家里很多生意只怕要一落千丈。
正想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忽然直冲鼻腔。
“怎么回事?”他悚然一惊。
然后便见到月光下,原本洁白的雪地,不知何时竟染上了刺目猩红,更有累累白骨横于道旁。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吴管家满脸恐惧,吓得连腔调都变了。
萧伯反应过来,面色大变:“妖人!好大胆!”
话音未落,滴落鲜血的钢叉叉尖,已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
他毕竟入真灵观许久,平日也听过些对付神魂迷惑的法子,当即一咬舌尖,用手指沾过鲜血,迅速涂在眉心和眼皮处。
武者血液中蕴含阳刚,他这般做,正是为了激发意志,抵御住对方的迷惑,更想看穿对方神魂所在。
“咦?还会些门道。”赵羽发现银翅夜叉一刺之下,竟被一股血气阳刚逼退,甚至连身躯都黯淡了些,也略感惊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