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早起,高高地悬在三清山之上,驱散了山尖的寒意。乾坤台立于三清山之巅,宛如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苍穹之下。此台非比寻常,它不仅是山与天的交汇,更是时间与空间的凝结。站在乾坤台上,仿佛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喧嚣与浮躁都随风而去,只剩下心灵的宁静与深邃。

四周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云雾时而翻滚,时而飘散,仿佛是大自然最神秘的笔触,在乾坤台上勾勒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卷。

乾坤台的周边,奇峰耸立,怪石嶙峋。这些山峰与怪石,宛如守护乾坤台的勇士,历经千万年的风雨洗礼,依然屹立不倒。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剑指苍穹,有的如卧虎藏龙,有的如仙人抚琴。

吴承恩揉揉眼睛,伸个懒腰,抻抻筋骨,寻视了一圈,看见悟空正坐在乾坤台,手捧经书,面朝西牛,玄鸟的光给他镀了一层金身。

吴承恩感概道:“如此圣地,多少圣贤于此修道,看尽人间百态,悟透生死一世啊!我射阳蒙恩几世来此,颇能感受到那份穿越时空的力量。在此吸收天地之精华,领悟宇宙之奥秘,甚幸!怎奈我这凡体耐不了山尖清冷,只能回我那下界打坐冥想、修炼内丹啦!”

“胜佛!胜佛!”吴承恩喊着,悟空不应。

“大圣!快醒醒,该送我回去了。7天又过去了。你听见没?”吴承恩挪着压麻的腿,来到悟空身边催促。

“吆!魂又飞了。”吴承恩从悟空手中抽出《德道经》,靠着悟空的背,席地坐下,道:“德道经,德道经,你如此博大精深,我何时参透,破解秘密呀?”

“汝自视才高,欲以八斗之量,衡世间学问之深。心怀壮志,誓以读书为传,专于学海,破万卷以求知。撰以《西游记》,欲唤醒世人沉梦,共赴智慧之岸。

然命运弄人,世事如棋,局局新。纵有凌云之志,亦难逃命运蹉跎。千年时光,迂回曲折,犹如古道之荆棘,步步艰难。每欲奋起,却遭风霜雪雨,磨砺其志,损耗余力。

然仍池中之物,即便命运多舛,亦不改其初心。情如铁,志如钢,誓要与命运抗争到底。”吴承恩寥寥百字,道尽自己千载人生。

“呵呵!可笑之极啊!”

“大圣啊,你我被困这小千世界无法解脱,我深谙你内心的困苦,我又何尝不是?”

“看这天下对应着日月,你在这高高的三清山之巅,我处于混沌下界。这四大部洲就是四个天下,共用一套日月,却构成了不同的生存模式。穿天山的脚下布着这四方岛屿,一岛一世界,天像各不同,却都是被囚着啊。”吴承恩脱下脚上的鞋,抖了抖里面的沙石,又套于脚上。

“就像这鞋包裹着脚,脚带着这鞋,在一起就能行走天下。一千个小千世界组成了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构成了大千世界,你们佛家称其为三千世界,这10亿个小千世界,环环相扣又相对独立,你我就在这浩瀚的银河里苟且着。”吴承恩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不知道是说给悟空听还是讲给自己听。把《德道经》放进左衣袖里,摸摸肚子。

“这银河呀......”此时肚子叽里咕噜地一通叫唤。

“不想喽!我还是回我那杜鹃谷去,先填个肚饱吧!”

于是,他从悟空腰间顺下通天灵绳,嘴里念着咒语:“金丝银线,神龙玄牝,长!”

只见那根线绳顿时活了起来,灵活地舞动着,搓搓吴承恩的脑门,再拍拍他的屁股,一转身又绕到他背后。

“别闹了,我这快饿扁了,快送我回去。”

灵绳掐着腰,撅着嘴,哼了一声,便又嗖地缩回大圣的腰间。

“好了,姑奶奶送我下去,下次我给你带桂花香蜜如何?”

灵绳开心的弹出脑袋,伸长身子,绕起吴承恩须臾间把他送去下界,啥也不说转头间无影无踪。

“喂!下次你给我送到面馆,饿着呢。偏把我丢在这花蜜坊,我还得自行……”

走了几步,想到先前对灵绳的允诺,又后退了几步进了花蜜坊,去买了桂花香蜜后,摸着肚子软踏踏地向着面馆去了。

话说悟空正躺在花果山的水帘洞内,灵绳寻来。群猴们在松阴下玩耍,跑沙窝,砌宝塔,赶蜻蜓,扯葛藤,悟空看了几千年,始终不移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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