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人是想抄近路,或者干脆躲在树林里面。可他的行为却是帮了真藏大忙。真藏在正面不痛不痒地吃下了又一发电弧,然后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把尼龙绳捆成几圈勒住他的嘴,又将他五花大绑扔到林子里去。

真藏在泥地上挖了个深度很浅的大坑,将防水布垫了几层铺在坑里,然后把被绑起来的男人丢进去。

他解开卡住入侵者颌骨的尼龙绳。

可是还没等他问清情况,入侵者反倒十分呱噪。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家里偷点财物,我会攻击你只是一时间受到了惊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男人不停着求饶,身体颤抖抽搐失禁像是在坐电刑椅。

“刚好我也想问你,你有没有杀过人?”

“我只是个窃贼,我没有杀你也没有杀了卧室里那个女生的打算。我胆子小,做不来这种事。”

“您可能没清楚。我问的不是今天的事,我的意思是您是否在过去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杀过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是没杀过,但是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住?”

他越是表现得可怜和无辜,越是会让日高见真藏紧张和不安。当这种不安上升到极点的时候,真藏一拳打在男人脸上,鲜血和呕吐液从鼻腔喷了出来。所幸防水布的保护范围够大,没有一滴溅到外面。

真藏看到对方鲜血淋漓扭曲变形的下巴和拼命求饶的可怜模样,他下意识动了恻隐之心。他扯下衬衫上的布条,胡乱地包扎起伤口来。“对不起,我刚才做得有点过火了。”

男人的血液唾液在嘴里含混不清说着什么,真藏靠近他的嘴巴才能听清楚。“感激不尽……”

他到底在感激什么,感激自己饶过了他一命?可饶过他的生命,不就意味着自己要放弃房间里的僵尸少女吗?

真藏忽然意识到,自从把铃音带出教会的那天开始,自己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僵硬地握紧拳头,把男人刚刚被包扎好的下巴连同牙齿一起打烂,倾听对方拼命的哀嚎。

“先生,请您忍着痛不要叫出声来,我是在帮您恢复记忆。您可能确实没有杀过人。那么贩卖违禁品、饮水投毒、投放爆炸物,这些事情都没做过吗?”

“没有。”

真藏变得越发急躁,每问一条罪名都要重拳打在男人脸上。

“人体器官买卖?”

“对不起……”

“劫持航空器或者列车?”

“对不起……这些全都没有。”

日高见真藏把可以宣判这个男人死刑的罪名问了个遍,最终也没从嘴里敲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只是他最后一拳殴打在男人身上时,一个黑色长方盒的东西在冲击下摔到了地面。

他强按着男人的手解锁了手机。

“什么嘛,看来您只是记性不太好……”

手机相册里能用来宣判死刑的证据要多少有多少。这个人有和受害者遗体合照的习惯,而他的主要谋杀对象净是些穿着校服陌生的女高中生。如果仅看最近几个月的记录,他的活跃范围主要在港区六本木高中附近。

“谢谢您,我是真心道谢的。”真藏低头俯在男人身上,向他做出了最后的道别。

尖端打磨到锋利如刀刃的铁铲侵入男人喉咙几厘米的深度,血液从人类身体这个旧容器中呈柱状喷出,下方准备多时的防水布则成为了盛放血液的新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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