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马车翌日上午辰时便到了,柳氏和沈水瑶早早便候在门口相迎,迟非晚此次避免不了,也一同出现。

马车下来了一女子,窈窕清雅,容貌清丽,国公府嫡女的派头还是足的,头上的珠翠和身上的江南烟纱绸缎裙便足以看出来了。

迟非晚认得,她便是国公府嫡女段清雪,此人她交涉不深,只是在后来有听闻与大皇子秦砚知有婚约。

但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没了消息,再后来听说病死在国公府内院。

想及此,迟非晚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正巧她也看了过来,迟非晚唇角微扬,微微昂首示意。

段清雪转身接下马车上的小男孩,沈水瑶的儿子段庸,孩子不过八岁有余,正是调皮捣蛋的年岁,从马车下来便嚷着要去玩,沈水瑶哄了好一会才把他安抚好。

倒是段清雪早已习惯了他的哭闹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柳氏跟前微微福身行了一礼:“清雪见过夫人,前些日子听嫂嫂说您身体抱恙,祖母特地让我跟随嫂嫂过来探望一番。”

说罢,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礼品送上:“这些是一点小心意,夫人莫要嫌弃。”

柳氏亲和的笑着:“段娘子当真是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啊,老夫人挂怀我当真惶恐,心意到了就好,这礼也太贵重了些,收不得,收不得。”

她身后捧着礼品的小厮丫鬟少说也有五六个,那些礼品一瞧便是贵重之物,柳氏笑得心里开了花,段清雪这一举动,说明了国公府还是看中侯府的。

段清雪说:“夫人要收,如若不然,我回去祖母该说我礼数不周了。”

柳氏便客气了几声,顺势让人将礼品收了。

将人迎到正厅,从门口到正厅一路沈水瑶被段庸吵得受不住,想让丫鬟带他下去玩,但是他偏偏不愿,迟非晚走在后头,段庸不小心撞到了他,转身瞧见迟非晚嘴巴一撅:“母亲,她坏,撞了庸儿。”

银心扶住主子,看着段庸就觉得这小孩无礼无教得很,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非但不赔罪,还颠倒黑白,主子怎么说也是他舅母。

沈水瑶顿时就将气撒在了迟非晚身上:“你身为舅母难道不就应该提前准备些小外甥的礼物或者玩物吗?!”

害她的庸儿在这里百无聊赖的烦她。

银心想说话,被迟非晚拦住了,她点头道:“姐姐说得有道理,银心,你带小公子去玩,把准备的礼物也一并送过去。”

说罢,随即叮嘱道:“点心让云汐院送过来,你好好陪小公子。”

银心一听便明白了,这个时候让云汐院送点心,无非就是暗指让云梦来。

听到有礼物和玩,段庸就没那么闹了,跟着银心走了。

见状,沈水瑶才哼了一声扭腰走进正厅。

段清雪进了正厅落座,与柳氏一同品茗吃点心。

茶香是上等的春燕茶,口感醇香回甘微甜,春燕茶可是茶中数一数二的好差,一两便要上百银。

见此,她不由得赞叹道:“夫人,这春燕茶着实难得。”

祖母素来爱茶,她自幼跟着祖母,闻都能闻出来。

柳氏笑道:“段娘子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就能喝出来是春燕茶。”

“早有听闻少夫人持家有方,经商有道,侯府日益昌盛,果然并非虚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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