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犹豫了一瞬,而后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煎药房,确保四周再无他人后才再次开口。
“童都知取的药材多数是些花序,尤其是从南毗国传入的抅那夷,更是珍贵,凡是熬制入药,皆有馨香。”
张明善本来提在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了回去。
花序而已,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还没等张明善再询问其他的,就听见魏时再次道:“其虽说都是治病良药,但若是混合在一起又遇明火,则会药性相冲。”
“若是闻的时间如果超过半刻钟,轻则失去意识,重则即刻丧命。”
张明善一惊,慌忙问道:“那童都知和林太医为何还要取这些药材?”
魏时解释:“其实这些花序虽然本身也带有一定毒素,但只要适量食用,就都还是治病的上好药材。”
“方才我说的那一种情况也只是混合在一起且遇明火才会产生而已。”
“原来是这样…………”张明善稍稍放下心来,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魏时见自己说了太多些不该说的东西,生怕张明善乱想,进而又牵扯到自己,便又急忙补充。
“这只是我随口胡说罢了。”
“林太医是翰林医官局医术最精湛的太医,不会连这点都不懂。”
“想来那些药材应该是会分开熬制。”
张明善还有些疑问,刚想开口问的更清楚一点,却忽然瞧见童贯从煎药房内走了出来。
张明善和魏时立马噤声。
童贯端着一碗上面盖着一片锦布的汤药,倒是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官家要喝的汤药。”童贯将汤药递给张明善。
张明善赶忙双手接过,几乎是瞬间。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从童贯身上散发,并不浓烈,倒像是不经意间沾染到了衣袍。
张明善的鼻子不自觉的嗅了嗅,确切的闻到童贯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联想方才魏时所说的,童贯刚刚所取的都是些花序,想来应该是熬制成了这碗汤药。
童贯先瞧了一眼魏时,心中隐约有些担忧。
魏时身为御药院勾当官,对各种药材的功效与禁忌熟知不少。
刚刚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取了不少的相冲的花序,魏时身为如实记录的勾当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有所怀疑。
想到此处,童贯有意当着魏时的面对张明善道:“咱家刚刚拿的那些药材禁忌甚多,故而要分开熬制。”
“林太医还需再煎些其他的药,这碗汤药你先端去福宁殿。”
“那童都知呢?”张明善询问。
“药材珍贵,甚是难得,咱家需得从旁帮助一二,况且林太医对官家病情尚有些嘱咐,咱家要仔细听一听。”
张明善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应下。
………………………
等张明善端着药回了福宁殿,一直站在殿外等待消息的张译心中了然,知道童贯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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