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找工作,有一次沿着学校北墙外的胡同挨门挨户看过去,有一间挂了暗红帘子的好像咖啡屋的样子,有个胖女的站在门外嗑瓜子,徐可鼓起勇气过去问她招人不,她上下打量打量徐可,瓜子皮一吐,说:“招”。
屋里边发红色的灯光很昏暗,像火车车厢一样一排排的短沙发座。用一面面半透明的红布帘隔成一间间小包厢。每个桌子中间都摆着一碟瓜子一碟葡萄干。白天没什么客人,徐可每天就扫地擦地,烧水灌暖瓶。
一天突然来了几个半大小伙子,老板娘跟他们围在一桌小声嘀咕了一阵,让徐可上茶,徐可给上了茶就自己去坐在一旁的卡座待着。忽然一个小伙子过来看了她一眼走开了。他们都走了,剩下那个看徐可的男的,老板娘吩咐徐可跟那个男的出去一趟,徐可也没听清要她跟着去干啥,就稀里糊涂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出去兜了一圈。
小伙子跟她说话,问她十句答三句,牛头不对马嘴。小伙子说:“前边有3路车你自己回去吧”。徐可稀里糊涂回来了。老板娘放下电话,耷拉着脸边算帐边跟徐可说:“你不适合这里,明天别来了”,把工资结给了她,徐可纳闷了好一段时间。过了好几年徐可才有些意识到当时大概是什么情况,她总是反应慢,后知后觉,还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当商店店员的时候,成天就在柜台里坐着,东看西看,左右柜台都是中年妇女,都爱说话,唠家常,一会说老公咋了一会说孩子咋了,又说早晨吃啥了,中午想吃点啥,再就研究经过的顾客。徐可跟她们又没有共同话题,不说话又尴尬,说呢自己又不能自如地跟她们打招呼,只能坐得低一些,让自己不显眼,降低存在感。那时候也没有手机,没的看,就带了课本和小说上班,低头看书就不用跟她们说话了。
下班的时候都要挤公交,正值夏天,一天下班的时候赶上下大暴雨,人们都在门口看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都出不去。徐可回到柜台里边找了把伞,就坐在那里继续看小说。雨终于小了,门口的人们陆续撑开伞往外走,徐可也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外边水深一尺,只好把裤子挽到膝盖以上,还好穿的是凉鞋,蹚水出去吧。马路上成河道了,积水都没过出租车的大半个车轮,有好些车扑腾扑腾熄火了,人们都在狼狈地蹚河。这个时间段,等折腾到学校应该食堂也关了,徐可就会找一家饭馆进去简单吃点什么。这样算下来,挣的钱要减去外边下饭馆的钱和坐公交的交通费,又是所剩无几。
当家教的时候,徐可完全没有威严,管不住八九岁正在最调皮时期的小孩,这个时期的小学生连女孩都顽皮得很。一次应聘了在车站附近的某个办公室里教三个小孩,两男一女,要辅导他们的语文数学。这三个孩子就不能老老实实坐那儿超过十分钟,开始绕着办公桌跑来跑去,或者撕打成一团,叽里呱啦大笑。徐可怕他们跑懵了绊在椅子腿上或者撞到桌子角,就站在桌子角前拦着,让他们慢点跑。
正无法控制局面的时候,办公室门开了,其中一个孩子的妈妈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走进来,怒斥了几个小孩,让他们回座位老实坐好,小孩们不情愿地回到座位。等她出去不到十分钟,他们又蠢蠢欲动开始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徐可说好好听讲他们也不听,一会就又离开椅子开跑。学生家长就又得进来训斥,这样两堂课上下来,学生家长觉得这老师连小学生都管不住,就给徐可结了工资让她回校了。
那个时期正值国外旅行团购买力比较强的一段时间,徐可第二外语是日语,所以在大四的时候,在学校西墙外一带找到了一家卖工艺品的商店,做店员。好像终于找对了合适她的兼职,因为当时来店里的旅行团购买力超强,原本满墙的画,客人呼啦啦走了就剩空空的墙面;看客人走了又要马上补货,因为可能还有下一个旅行团马上会来。店员忙着补货的时候,老板就坐在凳子上得意地哼着小曲,估计是在盘算又赚了一大笔吧。到了这个时期,徐可终于挣到一些钱了,就开始给家里寄一些钱。不过这种工作也就忙旺季的四个月左右,季节过去就没客人。忙忙叨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大四了。
这样的现实生活能力低下缺乏常识的糊涂徐可居然触发了一场跨国恋情,想必同学们都大跌眼镜吧,用当时男生老六的说法:“想不到大仙儿还挺浪漫”。可能就是是因为小说看多了太浪漫了才敢招惹这种不切实际的恋爱吧,如果换了那些想法比较现实的同寝室的姐妹应该是会先掂量掂量的,也许这就叫“无知者无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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