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低下头，目光落在满是小字的卷面上。
这个古怪实验，显然隐藏了某种未知的化学反应，这才导致了实验结果的突变。
只不过，这个化学反应涉及的知识范畴，应该远远超出了程野的认知，这才让他一直抓瞎。
【请提供“新苯钛无色酸”实验中所有生成物的生成时间！】
霎时间，一连串倒计时相继涌现！
程野赶紧清点了一下，胸口顿时噗通一跳！
果然！
倒计时的数量，比理论中生成物的数量，多出来一个！
程野直接拿着实验数据仔细比对了一遍，最后，终于锁定了那个幽灵倒计时！
【00：00：26】
【过高的温度，导致反应中涌现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微粒。】
程野嘴角一抽。
连倒计时都用“不可名状”来形容了，那这种微粒肯定不是现有学术框架下的东西。
这特么还算考题么？
谁也不可能从一堆没用的数据里找出朵花来吧？
程野眼看时间又过去了5分钟，于是开始果断答题。
这一回，他也直接不做人了，反正求解过程写不了一点，只是干瘪瘪地甩了个答案出来——
由于实验温度过高，导致了1分26秒有未知物质生成，干扰了后续实验。
同时，程野还要求实验人员以1分26秒为基点，不断倒推时间，来调整实验的控温方案。
在他看来，这道题只是要求找出问题所在，这个答案应该能勉强过关才是。
程野这边才刚刚答完题，李良福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嗯？你...你自己解开了？”
怎么可能？
他李良福都解不开的题，这臭小子怎么可能解得开？
这位冒牌班主任瞪大了眼珠，就跟开着倍镜一般，直接凑到卷面上玩起了找茬。
“你是怎么把问题锁定到1分26秒的？”
“你说这里有未知物质生成？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嚯，推导过程你是一点没写？这不纯粹在胡扯么！”
…
李良福一道题憋了这么久，早就一肚子窝囊气，这会就像找到了宣泄口，在那逼逼叨没完。
然而下一秒，随着卷面突然刷新，这个堵不上的宣泄口，也让他彻底陷入崩溃！
嗯？考题还是10级？
难度没有下跌？
也就是说，刚才那道题10级考题，这小子答对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李良福一脸生无可恋，就像个链条绷断的破三轮，不对，是破三轮上被生活压垮的拾荒老大爷！
程野看他这样子，赶紧凑上去补刀：
“李主任，你刚刚不是问我，是怎么得出这些答案的么？”
李良福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略显呆滞地望向了程野。
他空洞的眼神中，程野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一脸人畜无害地笑道:
“靠知识，靠这里的知识啊，主任！”
知识？
李良福的眼眶一张一缩地颤抖着。
就是这么简单又朴素的两个字，却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他脑仁里。
“不可能！你的知识库不可能超过我，我是作为指引你的权威而存在的！”
“我都解不开的题，你怎么可能解得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显然是陷入到了自我否定的漩涡中，口中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句。
也就在这时候，重头戏来了！
李良福的额头处，一段红温标识突然冒了出来，就像个警报器在不停闪烁着。
【第一次销毁警告】
【00：00：10】
【00：00：9】
【00：00：8】
随着红温倒计时的推进，李良福似乎触发了什么底层机制，皮表瞬间渗透出夺目的炫光，如同一道厚实的膜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的体态外貌全都在迅速演变，只是眨眼间，就从一个半百大爷变成了穿着衬衣休闲裤的知性青年。
他一脸春风和煦地看向程野，就连额头上的红温标识，也随即消失：
“这位同学，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实验中有我不知道的知识存在？能请你讲得更明白一些么？”
程野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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