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新至兆丰年,风雨依旧照春归。
一年后,边境新城。
牧其儿从外头走进来,大氅上落满了雪,她在门外将雪抖掉,大氅随手放在软榻上。
走到炭炉旁,烤了一会,直到感觉身上的寒意尽数消散了。
才走进内室去,阿日斯兰斜倚在床榻之上,怀里拢着个熟睡的奶娃娃。
“几时睡的?”牧其儿轻声问道。
阿日斯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神情里多少带着几分幽怨。
道:“才刚哄着睡下。你只顾着铺子,孩子都顾不得了。”
牧其儿用适才已经烤暖和的手指轻触了下婴孩的粉嫩脸颊。
笑道:“当初不是你非要自己带着他的,怎的现在又来怨我?你若是不愿意带他。
你义父,我阿玛还有萨仁可都在后面等着呢。”
阿日斯兰赶忙接回话道:“让他们等着去吧,可不让给他们。”
他看着牧其儿自袖袋中掏出一封信来看,脸色黑了几分。
又假装不经意间问:“他还派人给你送信呢?往日里都是不看直接烧掉的。怎的今日还拆开来看?”
牧其儿见他神色不佳,逗弄道:“皇帝还是要请我回宫做皇后。”
阿日斯兰看出了她的心思,换了脸色,笑意勾人,懒懒道:“那我们爷俩算什么?”
牧其儿见他不上钩,失了逗弄的兴趣,将信递到他手边让他自己去看。
待见到那信上的内容阿日斯兰坐起了身,正色道:“太后这是在为皇帝安排后事吗?”
“你一直不肯入京,太后她便将心思动到我这了。暗桩上的人来报,皇帝身体已然衰败至极,只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牧其儿从桌案上拿起纸笔思量着如何回信。
阿日斯兰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来,走至桌案前揽过牧其儿坐下,问道:“你待如何回信。”
牧其儿转头去看他,见那衣袍领子有些松散开了,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肌肤。
她有些心猿意马,伸出纤细手指去戳那块块分明的壁垒。
阿日斯兰被她戳的起了兴致,捉住她作乱的小手按在胸前。
他正待更近一步,牧其儿却轻咳一声,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庙堂,你有治国之志,不必为我屈居在此的。”
“怎么能是屈居呢?我生于此,长于此。你和儿子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阿日斯兰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可太子怎么办?朝野之上本就纷争不断,若是皇帝驾崩,谁能来辅佐幼子?
你忍心塔娜拼命生下的孩子孤身一人长大,你毕竟是他的舅舅,该尽力辅佐他才是?”牧其儿温声劝说着。
阿日斯兰本就迟疑此事,只是因着牧其儿不愿入京,他便一直没有答应太后。
牧其儿见他不言语,知道他是有了动摇的心思。
继续道:“你不愿意去,不过是为着不想与我们娘俩分开,我今日出去便是办此事。
此处的一应事务我已全都尽数交给那日松和小小管着。异族的铺子有嫂子相看着。
我无非就是看看账本,在哪里都能看,你若是愿意回京,我便随你入京。”
阿日斯兰面露喜色:“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适才英娘来报,之前从异族送来的种马这两年繁育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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