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叶蓁蓁走后,宁帝也一直在思考商税这件事,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国家太穷了。
宁帝思来想去,虽然考虑到了诸多阻力,但若是真的能推行下去,那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最后,天都蒙蒙亮了,宁帝才心神不定的睡过去,可他才刚刚睡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德胜就撩起床帐喊他起来了。
宁帝当政许多年,若非是极特殊的情况,他不曾有一日耽搁上朝,哪怕是一夜未睡也不例外。
宁帝思考一夜,也并非是丝毫收获都没有的,因为今日早朝,他便和满朝文武提起这件事了。
“咳咳,昨日太平郡主,曾与朕提起过国库亏空,想要增收商税的事。”
玉璧之下,站在武官之首的叶从兴耳朵一竖,登时从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子,变成了瞪大眼睛仔细听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还把他宝贝女儿给扯出来了。
“敢问陛下,这何为商税?”
有文官站出来,一脸正气凛然的询问宁帝。
宁帝珠帘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站在右边的叶从兴,却到底还是开口回答了。
“顾名思义,就是征收商人的税。”
如他所料,满朝文武瞬间沸腾,议论的声音混乱至极,如同煮粥般不间断。
“不可啊,这不是胡来吗。”
“这太平郡主怎么又掺和进来了”
“是啊是啊,这太平郡主一个闺阁在室女乱说话就算了,怎么陛下也由着她呢。”
“陛下当真就宠爱郡主到如此地步?”
“诶,别说了,人家老子还在这站着呢!”
议论声终于慢慢平息了下去,宁帝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直到无人再敢说话,他才将昨日叶蓁蓁与自己言明的利弊,也给百官讲了一次。
而随着宁帝缓缓道来,殿中的官员们也又再度开始面面相觑,有人心惊,有人暗暗赞同,也有人觉得荒唐至极。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朕说的如何啊?”
有一花甲年纪的红袍官员立刻站了出来,神情愤慨:“陛下!万万不可啊!”
宁帝轻轻一蹙眉,并不明显,他抬手朝向那名官员,问道:“有何不可?”
官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振振有词:“陛下,一个从未读过圣贤书,更不懂为官之道的小姑娘随口胡言,陛下岂可当真,商人纳税,岂不是倒反天罡!”
此话一落,宁帝和叶从兴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前者,是因为后半句,而后者,则是因为前半句。
宁帝又瞥了一眼面色沉下来的叶从兴,果然,下一瞬叶从兴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声音暗含不满却又十分坚定。
“臣觉得商税此举十分有用,如若能推行下去,于国于民,都将是一件极好的事。”说着,他目光冷冷的瞪向那官员。
“治国讲的是才,选官量的是德,只要是有德有才之人,便是山村莽夫,也可担当大相公之任,读那么多臭墨子诗书,看似出口成章,实则一无是处。”
这话说的,连宁帝都忍不住撇了撇嘴,顿感叶从兴骂的真脏,这群文官御史,从来都是以读书人自诩高傲,结果让叶从兴这样一骂,倒成了他们读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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