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哗啦啦’,彭拜的流水声似千头万绪。

期待、紧张、刺激,随之升腾。

温桥从轻薄的鹅绒被里探出半个脑袋。

流水声戛然而止,她又钻回去。

一分一秒,如一个世纪悠久。

灯光微醺似醉,徐沉渊嘴角荡漾开来,忍住把她摁在怀里揉的冲动,仿佛一个猎人,暗中撒网,观察着猎物。

男人从容阔步迈开腿越过床畔,‘铮’开门出去。

温桥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不装了,摊牌了。

故意催她着急,惹她心悸。

温桥站在走廊上,中间挑高的客厅,昏暗、冷清。

徐沉渊悠懒恣意地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浅浅地咬着烟蒂,一抹猩红明灭,光线越模糊,越显颓靡、不羁的俊美。

目光所及,是挺阔的浴袍,大剌剌敞着坏儿,筋骨肌理分明,强悍力,蛊惑力。

都是危险的信号。

对着她的方向徐徐吁出薄蓝烟雾。

野得多情浪荡子。

温桥光着脚下楼,地暖暖融融地开着,穿不穿无所谓。

徐沉渊夹烟的手随意向外一摊开。

温桥摔进他胸膛,趴在他身上,抱着他腰胯。

是阿玛尼沐浴乳的龙涎香的尾调包裹她。

半截香烟静静燃烧他也不吸,单手抚摸她腰足矣,一寸寸的,好像在抚摸天上的月亮。

温桥半截腰身伸出取过香烟,放进烟灰缸里摁灭,“你什么时候知道?陈特助跟你说了?”

徐沉渊荡出笑意,“没人卖了你,下次盖好身上狐狸味儿。”

温桥咯笑,“什么狐狸味,胡说。”

很明显,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他想是蛊惑味比喻,真狐狸那满身的臊气味,哪有抱着她又香又软,带回床上慢慢啃。

徐沉渊起身横抱起她,“去洗脚,回床上睡觉。”

温桥两条细长的小腿晃荡两下,两条臂藕下意识的搂紧他脖子,小脸蛋极艳的绯色。

浴室里,她坐在洗手台上。

徐沉渊弯腰用温水给她冲脚,宽厚的大掌轻轻摩擦。

地板没有灰尘,但也算不得干净。

男人用干毛巾擦干净脚丫子上的水渍。

极强的人夫感。

温桥头脑一热,想问问他,“先生,也会这样对别的女伴吗?”

温馨的一幕,要是没有说出口就好了。

意识到说错话了,咬唇,怯生生地看向他。

徐沉渊擦拭的手一愣,他倏地站起身,撂下毛巾在大理石台面上,居高临下地睥她。

说的什么话?用签几十亿合同的手去给人家擦脚。

他抬起眼睫,幽沉的眸色比这月色还要寒凉。

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卧室门口方向,“出去。”

温桥自知理亏,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跟了徐沉渊这么久,他其实从未真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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