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因为富察氏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她作为正室嫡妻,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

眼看着事情僵持不下,胤禛也深感无奈。

他能用各种手段叫福晋吃到教训。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福晋礼佛礼的,性子愈发执拗了。

怕只怕到时候,只是表面上装乖卖巧,私底下反而变本加厉了。

“富察氏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紧紧相逼呢?”

胤禛满是痛心地说道。

他实在不想见到,福晋因为这而愈发疯魔。

更不愿意看见,在自己护不住的角落里,念安受到了什么伤害。

清和跪坐在自己小腿上,闻言幽幽地说道:

“富察氏不顾雍亲王府的名声,私自出府,”她字字句句都在控诉:“王爷难不成,连这也要包庇吗?”

“福晋!”

胤禛厉声喝止。

满脸冷呵,“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很明白吧?”

清和苦笑了一下。

自己这是被威胁了吗?

“为了富察氏,爷连最看重的规矩体统,”她一字一顿道:“都不顾了吗?”

胤禛只觉得,福晋越发不可理喻了。

“清和。”

他许久没有叫过自己的闺名了。

清和听见后,怔愣了好一会儿,满脸恍然。

好像以前,哪怕她和王爷不是两心相知,但至少也相敬如宾。

所以,足足近二十年的相伴,总归是有些感情在的吧。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渊。

“我以为,弘昀的病逝,能让你有所收敛。”

胤禛话里的痛心与失望,根本毫不掩饰。

明明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了,偏偏就要死揪着不放。

“王爷,您对我,总是这样苛刻,”清和眼中含泪,脆弱质问道:“您一点就不体谅妾身的难处吗?”

胤禛只觉得,福晋现在愈发难以沟通了。

他转过身,咬牙一字一句道:“这世上,谁人不苦。”

“只是一味沉溺于苦海中,而不自渡,谁也帮不了你!”

临踏出门前,胤禛留下一句:“清和,人的心只有一颗,没法不偏的。”

关于正院这场史无前例的争吵,府里的人就算是不清楚,但是也能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毕竟,谁让王爷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从正院离开了呢。

念安自然也不会例外。

相反,她知道的内情,恰好要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主子,您手腕上的伤,真的不用再上药了吗?”

春秋满心担忧地温度,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念安手腕处。

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在如雪色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狰狞。

秋嬷嬷初见时,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慌里慌张的就要去拿玉颜膏,嘴里不住的心疼道:“格格哎,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疼不疼?老奴这就去请府医过来。”

说着就要出去。

还是念安给春秋使了个眼色,拉住了秋嬷嬷,她才作罢。

只是嘴里疼惜的话语一直没停过。

“格格呀,您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受伤呢?”

秋嬷嬷自责到整个人都低落下去了。

“都是老奴不,没有看顾好您。”

念安听得,只觉得心软又心酸。

“好啦,一点小伤而已,”她故作坚强,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再说了,又和嬷嬷没什么关系。”

秋嬷嬷只苦着一张脸摇头叹息。

“还是让老奴去问府医拿些药膏吧?”

视线一落在念安手上,就跟被抽了一巴掌似的,脸皮子都皱成一块了。

“不用了。”

念安坚持己见,就连玉颜膏也不让春秋拿来用。

她可是睚眦必报的。

德妃竟然敢让自己受伤,想必一定做好了被报复回去的准备。

况且,这伤也不能白受不是?

是以,当从宫里出来的那个晚上,胤禛想要留宿,却被念安找了个借口给赶走了。

他多聪明的一个人啊。

当即就察觉出里面有猫腻。

于是又夜半三更的,去夜探闺房了。

然后,就发现了念安手腕上的伤痕。

胤禛当时一股怒火直上心头。

如果不是顾忌着是在荣安院里,怕搅了念安歇息。

恐怕当场就要发作了。

看着睡梦中都还皱着眉头,一看就睡不安稳的念安,胤禛轻手轻脚替她掖了掖被角。

而后,就出去审问其他人去了。

也因此,从春秋口中得知了不甚详细的事情经过。

好个乌拉那拉氏!

好个永和宫!

她们是非要和自己过不去是吗?

胤禛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

打蛇打七寸,总得让人一次就长记性。

好叫她们明白,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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