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仁祖与匡承义一进包厢,就看见赵嘉豪在打人。
“大哥。”
匡承义偏头叫道。
金泰熙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脸躺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配上楚楚可怜的眼神,真我见犹怜。
“西八,谁让这条野狗来的。”
喝完酒已上头的赵嘉豪,冲着匡承义吼叫。
殊不知他的此刻模样才像条野狗,疯狗。
匡承义对他的犬吠充耳不闻,韩仁祖不点头他不能自作主张,这是昨晚李妍熙对他的警告。
韩仁祖在众人注视中,缓步走到赵嘉豪身前,抬脚一个正踢将他踹倒在地。
在场的四十人中,除了他,就只有匡承义有实力跟前世的陈sir单挑。
场地不能在家具城。
赵嘉豪痛苦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嘴里仍不忘喷着狠话:“敢打我,我要你们下半辈子在监牢中度过。”
韩仁祖无视他的犬吠,蹲下身扶起金泰熙,拉着她走到桌前,亲手舀满一大盆咕咕冒泡的炙热火锅汤底。
“浇到他头上。”
金泰熙眼眸瞬间被恐惧充斥,拼命摇头拒绝。
韩仁祖见状大声咆哮:“我叫你浇到他头上!”
二十二年来,他将曾经那个充满暴力,漠视生命的关祖深藏起来,而现在,是属于关祖的时刻。
而非那个善于用规则,法律达成目的韩仁祖。
“阿祖不要啊...”
金泰熙哭着乞求。
“不浇是吧,那从明天开始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你走你的正义道,我走我的罪恶路。”
韩仁祖表情狰狞。
他不想重复二代教父迈克·柯里昂与凯·亚当斯的故事,能陪他走下去的只能是西西里的阿波罗妮亚,或是哈里·奎因。
改变或是离开,这是最后一次抉择。
“阿祖,我,我...”
金泰熙看见他不为所动,颤抖双手接过滚烫的汤底,内心的挣扎几乎全部写在脸上。
而匡承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赵嘉豪身边,蹲下身抓着他的头发,令赵嘉豪无法退避。
“啊!”
片刻后赵嘉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金泰熙紧闭双眼,保持着倾倒热汤的姿势,任刺耳惨叫声冲击耳膜。
“废掉他。”
不顾周围人惊恐的目光,韩仁祖拉着金泰熙走出包厢。
房门关闭,黄金岛历练三年,归来已成野兽的灰狗匡承义,彻底释放嗜血本性。
回到车上。
韩仁祖点燃从匡承义那讨来的香烟,点燃一根任烟雾在封闭的车内弥漫。
“承义对不起,我无法像保护泰熙那样保护你,请恨我吧。”
不难猜到,李妍熙让匡承义来找他的目的,一名监察部受重视的检察官,太极国顶层大佬的常务秘书团成员,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黑手套。
顶层大佬的手不会染血,常务秘书团的手也不会。
但他们豢养的野兽们会。
韩仁祖不愿匡承义沦为同样的野兽,即便绳索在他手里牵着。
往后走有太多身不由己,很多事他不做,有人会帮他做,比如那个经常被他占便宜却从不计较,看似人畜无害平易近人的李妍熙。
她眼里,韩仁祖是自己人,匡承义是护主的野兽...
一根烟燃尽,手指传来的刺痛将韩仁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惊慌的人群从餐厅门口冲出,暴雨倾盆而下,淹没尖叫声与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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