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城,北门的门前开阔地上,摆放着几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城内的龙修者们,除却那些站岗、巡视之人,皆神情落寞的站在了四周,凝视着地上的白布。
不多时,一道身影在前,数道身影跟随,一行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为首的乃是天宏山掌门冯樵渚,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天宏山的数位长老。
看着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冯樵渚满脸悲怆,原地鞠了一躬,而后他转向一旁,看向身边一名长相颇为干练的中年男子。
“谦朗,伤亡情况如何?”
徐谦朗,天宏山的长老,亦是冯樵渚的徒弟。
“近半个月,又有十一人牺牲,三十多人重伤,二十多人轻伤。”徐谦朗沉声回答,眼中满是不甘。
“近三天,那河东的混蛋们已经不定时向我们发起了五次偷袭,师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们太被动了,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随后,徐谦朗又压低声音,向冯樵渚说了自己的看法。
“河东之流,侵扰得如此频繁,无非有二,其一激怒我们,让我们过河反击,陷入他们的埋伏,其二,干扰我们的视线,从别处安排主力渡河,继而展开偷袭亦或深入岭南腹地。”
“那如何应对?”
“后续各派的人员会相继到位,只管增加岗哨、加强戒备,多安排巡视的次数,目前还不到反攻的时候,且再耐心等待等待。”
“文通,安排为这些牺牲了的弟子进行火净,然后将他们的骨灰送回各自的门派或者家中,当补偿的好生补偿,此刻他们的家人,应该正在翘首以盼着他们回家吧。”
“是,掌门。”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战争或者暴乱,带来的往往只有牺牲、牺牲和牺牲,以及少数人欲望的实现。
……
南城,玉山,南天门宏伟无比、如同楼阁耸天般的大门前,掌门庞博崖领着门内七位长老,门下数十名弟子,载着数车物质,在门派其他弟子的目送下,是御器而行,朝着东北方飞去。
大多数门派的人,早早的就出发朝着弋阳城赶去了,只有南天门不紧不慢的拖着,直到今日才出发。
南天门贵为岭南目前公认的第一门派,不想这次联盟的盟主之位竟然旁落了,而且还偏偏给了暗中和他们较劲、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天宏山。
南天门自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好明抢这盟主之位,只能明里暗里的做点动作,让众门派看的出他们很不开心、很不高兴。
山中无老虎,马喽也猖狂。
这南天门一下走了七位长老,外加自家掌门,那底下平日弯腰做人的弟子,可不得好好牛气一回,挺直了腰杆嘚瑟。
不管是他南天门还是什么北天门、西天门,所有门派的弟子其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修行,所有龙修者默认的目标不是坐吃等死,而是跃过龙门,飞升真神。
因而,南天门的弟子,嚣张跋扈归嚣张跋扈,平日里也得日日学习,天天修行,除了能在南城内外作威作福、吃好穿好外,他们过得并不比其他门派的弟子舒服。
庞博崖领着七位长老去落川边抵御河东的入侵,本应是件悲壮、令人忧心之事,到了底下的弟子这里,则变成了比过年还快乐的事,尤其是七位长老名下的弟子,内心控制不住的心潮澎湃,身体控制不住的要自我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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